“住手”
萧寒煜痛得冷汗淋漓, 冷峻的面孔透着苍白,忍着浑身剧痛,抬手捞住她的手腕, 紧紧攥住“你疯了”
他的眼神充满鄙夷和厌恶, 仿佛她是多么肮脏又丑陋的东西。
韶音一把挣出,反握住他的手腕,高高挑起眉头“萧寒煜, 事不过三你刚刚说我不要脸,这次又说我疯了。再有下一次,我可不跟你客气”
这歹毒东西, 平日里就喜欢对计小姐说“粗手粗脚,像什么样子”,“谁家闺秀像你这么粗鲁”,“你看看人家”, “你就不能收敛收敛吗”等话。
在计小姐忍着满腔喜爱,羞涩地靠近他,想跟他亲近时, 又皱着眉头,一脸厌恶地说“你知不知羞耻谁家女子像你这样饥渴你是荡妇吗”
硬生生把计小姐从一个爽朗干脆的女子,逼成了扭扭捏捏、不伦不类的做派。
然后, 他就更厌恶她了这怪模怪样的,谁会喜欢是个审美正常的人都不会喜欢
“你大胆”手被攥住, 而她竟然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他, 目光毫无敬畏,像是在审视一个玩物,令萧寒煜不禁勃然大怒,“计鸾音你以为本王不敢休了你”
在这份关系中, 两人的地位是不平等的。
倒不是说将军之女配不上他。而是,当初萧寒煜对她就不喜欢,哪怕数次“偶遇”,勾她动了心,他的态度也一直是不喜的。
常常不耐烦皱眉,喝斥她粗鲁、骄纵、蛮横。是计鸾音喜欢他,计将军对女儿无限纵容,这门婚事才成了。
成亲之后,萧寒煜的态度也是理所当然的冷淡。都是计鸾音讨好他,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而倘若哪一天,他没有对她皱眉头,能跟她好好说上两句话,她就欢天喜地了。
一直掌握主动权的萧寒煜,自然而然就说出威胁的话。
他知道这个蠢女人爱他,最怕他不喜欢,他拿“休妻”威胁她,她一定怕得不得了,立刻乖下来
然而韶音看着他放狠话,却是笑了。
狎戏地捏住他的颊“休我萧寒煜,你真以为我不懂你休得了我吗”
即便是从前的计鸾音,也是清楚知道的,他根本就休不了她,他没那个资格
不过,从前的计鸾音不跟他计较而已。
“吓唬我你说说你,吓唬我做什么不吓唬我,就不会说话了吗”她恶劣地扯动他的腮帮子,直将他的俊脸扯得变了形,“萧寒煜,我愿意让着你,你才能得意。我如果不愿意了,你以为你还能嚣张”
她的话是真不客气,简直是啪啪啪打他的脸。
萧寒煜脸色漆黑,立刻拍开她的手“出去”
他已经不想看到她。
她疯了。
韶音没等他拍到,自己就松开了手。
看着他额上冒出的汗珠,以及压抑的表情,她挑了挑眉,“哎呀”一声,掩口笑道“瞎动,扯到伤势了吧”
萧寒煜不想在她面前示弱,绷着脸不吭声,别过头去。
“大夫说,你肋骨裂了,最近不能用力,最好是静养一段时间。”说完,站起身来,“既然你不想看见我,那我就先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接下来要怎么讨好我。”
说完,她微微俯身,及腰长发滑落,柔软蜷在锦被上,而她明丽的脸庞做出了得意表情“不好好讨好我,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不等他说什么,直起身,昂首走了出去。
步子迈得那么大。
手臂摆得那么高。
一点贞静优雅的模样都没有。
萧寒煜看着她张扬的背影,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她离家出走了几日,他原以为,她定然后悔了。
谁知,她变成了这样
难道真的被逼疯了
萧寒煜不愿意去想。总归不是什么大事,一个满脑子情爱的蠢女人而已,随便哄哄就乖了。他当初哄她,没费什么力气,这次也不会例外。
眼下最重要的是,那封密信的下落。
“嘶。”室内安静下来,愈发显得伤口疼痛。想到刚才韶音说的,他有一根肋骨裂了,不禁皱眉。
昏过去之前,他明明听到一声清晰的“喀”。居然只是骨裂而已吗
他不愿意相信。但是,她又没理由骗他。她巴不得留下他,如果把他的伤势说得严重些,她只会更愿意。
所以,应该就只是骨裂而已。萧寒煜这样想道,伸手轻覆肋间,暗道,骨裂可真痛。
这一晚,萧寒煜痛得几乎没睡着。加上后半夜下了雨,淅淅沥沥的,更是吵人安眠。
等到次日,他精神疲惫,愈发觉得身上疼痛难忍这是必然的,皮肉伤往往是过后几日才痛得厉害。
他痛得连拿起筷子都吃力,一顿饭吃下来,整个人冷汗淋漓。这疼痛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