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陆为真闭了眼,没控制自己,他在她怀里蹭了蹭。
女孩子这么不矜持,以后嫁人会嫁不出去的。
他喝了几口郑楚递过来的药,又慢慢睡了过去。
陆为真心有些乱,他的身体并不排斥她。昏睡之前,他突发奇想,如果郑老师不随意勾搭人,自己是不是应该给她一个机会。
郑楚是体会不到他心里的百转千回,她望着陆为真,扶额叹息。
如果不是因为刚才邻居也被吵醒了,以为她们家里进狼了,拿着木棍在外面观望半天,郑楚现在不一定会在这地方。
说起来也挺奇怪,明明陆为真在乡里是最受讨厌的,但听到郑楚说他这里可能出事的时候,他们又互望一眼,面面相觑,突然沉默下来。
但现场没有安静,狗叫得最厉害。
犹豫半晌之后,他们为了保险起见,来了这里。大门和篱笆门敞开,都没有锁,邻居家的李晋叔和他儿子先进去看一眼,拿着手电筒,找到灯,随后点了灯,发现发高烧的陆为真。
谁都不太想进陆为真家,只能让郑楚进来照顾。
大家都说陆为真这里晦气,上了年纪的老人应该更加迷信,他们竟然要过来,郑楚想不通。
这些街坊邻居平时老老实实,闲话不太会拿到面上议论,但他们提起陆为真,只会说他多么晦气吓人,其余的,郑楚几乎都没怎么听过。
李晋叔和李婶娘都有些岁数了,不像乡里年轻人,年轻人不怎么避讳那种事。
他们这些上年纪的,经历的事多,忌讳和陆为真相处,平时连提都不会多提,今天怎么像转了性子,竟然先提议过来郑楚心觉怪异,把疑惑压到了现在。
陆为真鼻息温热,嘴唇微白,他长手长腿,睡在沙发上已经很勉强,现在靠在郑楚怀里,身体更加舒展不开。
郑楚慢慢放下陆为真,给他掖紧被子,又帮他换热毛巾。
她抬手擦了擦身上冒出的薄汗,呼出一口气。狗站起身,轻轻走过来,在郑楚脚边温和地趴下。
郑楚小声说:“陆大哥喝药了,没事,不用担心。”
要不是有这狗,郑楚他们还不一定能发现陆为真出事了。这男人明明身体看着挺硬朗,怎么是个空壳子
郑楚低头摸了摸狗,让它在这里守着,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李婶娘在外面等她。
郑楚揉了揉眉心,走过去,打个哈欠。她一天没休息,明天还有课,困得不行。
“婶娘,把药喂给他了。”她说,“他头烧得烫,现在还没退,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发烧。”
李婶娘犹豫问:“应该没有大事吧 ”
“不知道,不过吃了药可能会好一些,”郑楚实话实说,“烧得太厉害了,最好还是在这留一个人照顾。”
李婶娘下意识道:“这哪行这里不能久待。”
她来这里给他送药已经算仁至义尽,陆为真是死是活跟她又没关系。
郑楚看懂她的意思,接过她的话,点头道:“知道婶娘不想久留,我留下来看着人就行,但有些事想问问婶娘,婶娘实话告诉我吧,要不然我心里也有点怕。”
李婶娘迟疑着摇头:“你也别留了,你把药和水放他旁边就行了。”
郑楚无奈,陆为真烧得厉害,不是普通的小病,万一中途发热严重起来,留个人也好知会。重要的是,郑楚顿了顿。
“人还烧着,总不可能不管不顾,要真出了事,心里也过意不去,反正都过来了,不急着回去。婶娘,你以前不想说有关陆为真的事,现在能跟我说说他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李晋叔愿意好心送药过来,但怎么不愿在这里待着”
郑楚以为自己问得这么清楚,李婶娘应该不会再瞒着陆家发生过什么。但出乎意料,李婶娘仍然闭紧了嘴,没把话说出来。
她这下有些惊讶了。
今晚出来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对劲,李晋叔和李婶娘两人对陆为真的态度让人有些微妙,至少不是单纯的厌恶与害怕。
郑楚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看错,但奇怪的是李晋叔的儿子并不像他们一样。李晋叔的儿子听说二十三,她猜大概是出事的时候李晋叔的儿子并没有开始记事,或许还没出生,所以才什么都不知道。
李婶娘不想说,但可以确认的是,李婶娘他们有事瞒着。郑楚心里隐隐有猜想,这件事可能跟陆为真有关。
“那你在这儿先看着他,”李婶娘踌躇说,“我去找医生拿点药。”
乡里的没什么医生有个跛脚的,最多只会配点跌打损伤的药。
郑楚也没逼问李婶娘,对她道:“那我在这儿等着。”
陆为真这里平时没什么人过来,他发烧做不了事,家里又有条震慑的大狗,李婶娘倒不担心郑楚会出什么事。
但她心里那关还是过不了,就算他们因为没救人对陆为真有些愧疚,但没法否认陆家只剩他一个人的事实。
李婶娘只好交代了几句,让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