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到,还要他好生地哄。
身上被踹的地方有点疼,脸上也辣的。本来遭了这样的罪,早该把她哄好了。可是昨晚叫水的事,竟没个证据,他这些苦头都白挨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原谅他。
高纬很愁。
接下来的几日,他每天到她跟前赔小心。脸面这东西,丢地上就别捡了,捡起来也不再是从前的高傲无暇。他发挥了不要脸的精神,一味在她面前赔小心。
于寒舟也不好太给他没脸。她还是信他的,虽然嘴上说不信他跟徐侧妃什么也没有,但心里是信他的,他不至于扯这种谎。
这一日,高纬从外头回来,就径直进了于寒舟的屋里。刚迈进门,就见有小丫鬟抱着什么往外走。随意一瞥,不禁笑出声“这是哪个丫鬟做的荷包,丑成这样”
小丫鬟一顿,当即脸上就有些僵硬“这,这是王妃娘娘做的。”
高纬恨得直想打自己的嘴,随即就换了笑脸“我就说,这样别致的荷包,不知是哪个蕙质兰心的人做的原来是王妃的手艺,当真是好。”
小丫鬟尴尬地笑笑。
高纬却是伸手拿起那只荷包,不成想,只拿起来一半,他皱眉道“怎么断成两截了”
小丫鬟小声道“头几日娘娘不快活,给剪了。”
头几日高纬心里一突,那不就是他惹她生气的时候
“你把荷包拿哪儿去”他问道。
小丫鬟答道“娘娘吩咐把它们丢了。”
高纬直接把荷包拿起来,攥在手心里,往里头去了。
见了于寒舟,便露出讨好的模样“这荷包做得漂亮,怎么就舍得剪了”
“本来是想给某人的。”于寒舟瞥他一眼,“某人使我伤心,我一气之下就剪了。”
高纬猜到是这个原因了,可是从她口中说出来,仍旧叫他心痛如绞“你也太冲动了,你怎么舍得”
他将两半荷包托在手心里,说实话,这荷包并不十分精美,但是想到是她做的,高纬便觉得十分好看。
她以前也给他做过荷包的,但那时他眼里没她,荷包好看与否,他都没注意,也没印象了。自两人生情后,日子过得甜甜蜜蜜的,再看她做的荷包,也觉得充满情意,舍不得就这样丢掉。
“还能不能缝好”他试探着问,“丢掉太可惜了。”
于寒舟懒散地道“不要了。”
她这样高傲的气性,高纬也不是头一天知道了,虽然很不忍,到底舍不得强迫她,便将两半荷包塞自己袖子里,才想起来意,说道“今日皇上在朝堂上大发脾气”
他如今喜欢她,有事没事就来她屋里说话。倒也不忌讳,什么话都说。
于寒舟便听着。
在高纬哄了她七八日后,她终于肯叫他近身了。
但却不像从前那样缠着他了,而是说道“你慢点”
“往上一点。”
“你压着我头发了”
抱怨声不停,娇气得厉害。
换了往日,高纬非得扭身就走不可。但是他饿了太久,她埋怨几声算什么
一连三晚,他在于寒舟的指挥下,小心翼翼地行事。
三晚过后,他稍稍解了馋,不再那么求着人了,便故态复萌“你也太娇气了。哪有你这样娇气的女人”
于寒舟当然知道自己有多作。
但她就是故意的啊
“王爷不喜欢我作吗”她像往日一样粘乎乎地攀着他,“我以为王爷就喜欢我这样呢。”
她一放软身段,高纬立刻飘飘然,哪还说得出埋怨的话
“喜不喜欢”于寒舟咬他耳朵。
高纬如实答道“喜欢。”
房间里,一声声“纬哥”娇气缠绵,站在窗下阴影中的钟三郎,身子绷得紧紧的,拳头死死捏着,整个人僵硬如石头。
他真想堵住里面那女人的嘴,让她喊“三郎”。
渐渐的,心里涌出了苦水。他越听着,越觉得她声音甜腻,听不出一丝一毫的压抑和隐忍。
就好像她是真的乐在其中,那人也正是她心底盛着的人。
他不是一个多疑的人,然而此刻却忍不住想道,她真的对王爷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情意吗
钟三郎并不怀疑于寒舟对他的感情是假的。他只是在想,她毕竟喜欢过王爷,如今王爷做小伏低,待她极体贴,夫妻之事上也肯顾着她了,天长日久,她会不会重新喜欢上王爷
人心是善变的,当他被王爷藏在阴影里,不能再跟她说话,跟她接触,他们的情意能持续多久而王爷,天天同她一起,日夜耳鬓厮磨人心都是肉长的,她怎么可能一点也不触动
身体是僵硬的,然而大脑却转动飞快。这一刻,钟三郎不禁想道,一年,两年,三年过后,她还记得他吗就算王爷不处置他,可是当她的心被王爷夺回去,她还容得下他吗
如果注定要死,如果注定她不是他的
阴影中,钟三郎紧紧攥着拳头,被他掐灭过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