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仍泛着微微的红,看得刘宁心中愉悦,忍不住又伸出手,挑起她的下巴“怎么明知我是男子,还被我调戏到了”
刘宁知道自己长得好,这小子第一次见自己的时候,目光都直了。成亲以来,虽然克制着,还是时不时被他抓到偷看的视线。
于寒舟能怎么回答只得后退两步,深深拜下“公主恕罪”
刘宁轻笑一声,不再逗她,带人走了。
他这一走,便是两个月。他不在府里的时候,是于寒舟最轻松的时候,因为假公主不会多事,两人相处起来很轻松。
两个月后,他回来过一次,待了不到三日,又离开了。
等到他再回来时,已经是九月份。
大半年不见,他又长高了,于寒舟穿着十公分的鞋子都比他矮一截。况且骨架也变宽了,脸部轮廓和五官更显少年锋利。尤其是眼神,透着十足的气势和侵略性,很难再扮作女子。
而他回来时,便是穿着男装。在外头跑了大半年,脸上皮肤又粗糙了,属于男子的刚硬气息显露,论起颜值,其实比不过从前女装的时候,但是论起魅力值,却是又提升了。
于寒舟刚刚从替身那里回来,刚进房间,就被这样一个高挑挺拔的俊美少年给冲击到了。乍然出现的美色,撞得她心头急跳,还得挤出惊喜的神情“殿下,您回来了”
刘宁微笑颔首“我回来了。”
奔波了大半年,他心智愈发沉稳,从前的矜傲和骄狂都敛去许多,整个人气质大变。若说还有什么没变的,大约就是对小驸马的思念。
这是他当成兄弟的人,他曾经在危难时刻都没有丢下她,而她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对他忠心耿耿,生死相随。
刘宁时常会想起她,想着如果她在自己身边,会怎么哄自己开心因此,一回来,哪儿也没去,先来了她房里。
“你,还是没长个儿”初见的喜悦褪去,刘宁走到小驸马身边,看着她的个头,神情古怪。
于寒舟立即道“长了长了一截呢屋里暗,殿下没看清,我们去外面看”
见她气急败坏地否认,刘宁心头一片喜悦,微微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好,你长了。”
他若是大笑一番还好,拉去外头嘲笑她更好了,偏偏这样包容地笑着,让于寒舟心头一紧,目光闪了闪,她笑道“殿下,事情可顺利”
“顺利。”刘宁被转移了注意力,目光熠熠生辉,“明日,我便要进宫,让父皇昭告天下”
他不是公主是皇子
于寒舟大喜过望“殿下,才两年殿下就做到了原本打算三年的事”
刘宁到底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年,被这样奉承一番,到底是又流露出骄狂意气,大笑起来“不错只用了两年”
“恭喜殿下”于寒舟笑着拍手,“太好了,我也可以回家娶妻了”
刘宁眉头一皱,笑声渐渐止了,低头看她“你要回家娶妻”
“是啊”于寒舟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我今年都十六了,我想当爹了。”
刘宁“”
心情莫名有些不爽。
“殿下,殿下身份大白后,我们是不是就和离啊”于寒舟仰着头,期待地看着他道。
刘宁抿了抿唇,点头“嗯。”
虽然他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这是他的好兄弟,他尊重兄弟的意愿。兄弟要娶妻,要当爹,他怎么能拦着
回府时,刘宁满心愉快。从于寒舟的房间出来,心里仿佛压着什么,令他眉头难展。
次日,朝堂上发生了一件大事。
福安公主并不是公主,而是皇子。当年皇后去寺院祈福,有德高望重的高僧批命,这一胎应当成女儿来养,才能抵过灾难。太傅和顾大人都作证,且是皇上金口玉言,还能有什么说的皇上又拿出这两年来刘宁暗中做的为国为民的事,朝中一片臣服。
大皇子一党早已不成气候,并未作声。二皇子等人有异议,但是这一年来他也不好过,在朝中的威望和势力大不如前,说了什么都没人附和。
大家都明白,皇上要立太子了。太子是嫡子,才学和能力都有,缺点却没有,还有什么好说的当然是吾皇圣明
刘宁被册封为太子,驸马当然就被正名了,并不是真正的驸马,而是太子的手下。
公主府改为太子府,于寒舟不想做官,领了三千两赏银和五百亩良田的奖励,顺顺利利地出了府。
临走之前,刘宁道“明面上不能赏你许多,委屈你了。你我的交情,我心里有数,日后有什么难处,只管来找我。”
他能说出这番话,很是重情重义了,根本没有拿架子。于寒舟很领情,但还是说道“殿下,我厚着脸皮,想求殿下一个承诺。”
若是别人敢这样邀功,刘宁是不快的,但是于寒舟与他同生共死过,又常常哄得他开心,这两年为他办了不少要紧事,他很愿意应承“你说。”
“我想求殿下,日后倘若我犯了事,饶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