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住了。
“别人都唤我池昭仪。”韶音再次抛出信息。
池初晓“腾”的一下站起来
眼睛睁得大大的,伸手指着韶音,看着她那张熟悉的,几乎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自己每天照镜子都能看到的容貌,脑子里一片空白“你你怎么会”
她无意识地摇着头,嘴巴张张合合“不,你不是我,才是,是池”
韶音没有打断她,任由她思绪紊乱地说着,自己拈起茶杯,慢慢啜饮着。
她饮了半杯茶,池初晓才终于恢复几分神智,手扶在桌子上,颤巍巍地坐下。
眼睛仍旧睁得大大的,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眼里有惊异,戒备,还有不难发现的敌意。
韶音不觉什么。
她取代了她,成为池昭仪,伴在她心上人身边,她会不悦很正常。
“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到底要做什么”池初晓的神情变得凌厉起来。
她很聪明,不必韶音多说,就嗅到了这里面的不寻常。她甚至联想到阴谋,猜测韶音是居心叵测的势力推到赵淮叶身边的,更加忧心起来。
想到宫里传出的消息,也不知赵淮叶现在怎么样了
想到因为自己,令赵淮叶可能陷进了敌人的阴谋,池初晓一时间又是焦急,又是愧疚。手指不自觉地蜷紧,眉头蹙起,整个人坐立难安。
“我从头跟你讲吧。”韶音笑笑。
说是从头讲,其实是从头编。
不是什么都能跟她说的。
韶音只能尽最大程度还原“我好端端地走在路上,赵淮叶忽然把我掳了,叫我阿晓。我说我不是阿晓,他不信,强行将我掳走。”
池初晓脸色微变,手指抠进了掌心。
这话她是信的。
她抬起头,看着对面那张与自己极其相似的容貌。她长得这样,怎么怪赵淮叶认错人呢
难怪后来她没有被追捕,原来是面前这人替自己挡了。池初晓心里知道,她应该感谢面前的女子,但是想起前段时间劳师动众的全国求药,她就感激不起来。
这人取代自己,承受了赵淮叶的宠爱。池初晓只想一想,就心里不舒服。
见她不说话,韶音便接着往下讲“他脾气很不好,只能哄着。你懂吧”
池初晓绷着脸,僵硬点头。
“前些日子,我跟他吵架了,一气之下跑出宫来。”韶音往后一倚,靠在椅背上,口吻带着几分散漫“他没有病重,那是为了逼我回去,他装出来的。”
池初晓听了这话,火气陡然冲上头脑
她几乎是逼视着韶音,尖锐地道“你怎么知道他是装的万一他真的病了呢”
韶音挑挑眉,说道“我有我的消息来源。”
池初晓不说话了。
面上不大好看。
她虽然从赵淮叶身边逃离,不代表她不爱他。正相反,她很爱他,只是不能跟他在一起罢了。
想到他将对她的爱,都灌注在别的女人身上,她非常非常难受
“你要进宫吗”韶音忽然问道。
池初晓听到这句,顿时浑身一僵
肉眼可见地往后缩了一下
韶音笑了笑,慢悠悠地继续开口“如果你要回到他身边,我就不出现了,将一切还给你。我攒了些银两,这就去投奔我的亲戚,走得远远的,过平静的日子。”
说到这里,她笑了下,又道“你知道的,他可不是什么好伺候的人。”
池初晓心底浮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拒绝。
如果她愿意回去,当初就不会逃出来。
她想到逃出去之前的日子,囚禁、束缚,他将她困在一方小小天地中,轻易出不去,只能待在宫里,能做的事情少之又少,日子极其乏味。
日后,他若要立后、纳妃嫔,她的地位会是怎样一旦失宠,难过的日子可能都不会有,她直接就失去了性命
何况
池初晓抬头,看了看对面悠然续茶的女子,她与赵淮叶大吵一架跑出来,赵淮叶甚至用病重哄她回去,但若她真的回去了,日子必然不会好过,赵淮叶还不知如何发作。
池初晓极明白他,想到可能有的那些手段,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
“对了。”韶音想到什么,眉头微挑,对她说道“当初在猎场,你逃出来后,赵淮叶就把放走你的侍卫全都杀了。”
“咚”池初晓手边的茶杯倒了,茶水流了满桌,甚至滴答滴答的落在腿上,她慌得不知怎么是好,无措地扶扶杯子,用手去抹茶水,脸色煞白,手抖得不像话。
韶音打量她两眼,微微笑了,安慰道“你别担心,我让他补偿了那些侍卫的家人。”
池初晓神色惨然“补偿什么补偿能让人活过来”
“什么补偿也不能。”韶音摇摇头,又补充了一件事情,“所以,有个侍卫的妹妹不甘心,倾家荡产,买了个宫女的身份,混进了宫里,对我下药。”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