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前妻14(1 / 3)

韶音抱着儿子逗弄,就是不去看顾亭远。

直到他开始急了,白净的脸皮都急红了,她才抬头看过去淡淡说道“我没被谁欺负。我乔装打扮成男子,谁也没看穿我。而我赢的银子又不算多,他们没为难我。”

被“欺负”了是很严重的一件事。

在开放的社会环境中,尚且杀伤力巨大,更别提是这般环境下了。她知道顾亭远一开始没那个意思,但是为了让他以后也别联想,她还是“生气”了一下。

“我以后不会再去了。”最终,她道。

说完这话,她又低头逗儿子,刮刮他的小鼻梁,挠挠他的胳肢窝。

看着妻子冷淡的模样,顾亭远心里懊恼又后悔,他怎么就不能想好再说明明他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担心她吃了亏。但就算将“欺负”改成“吃亏”,恐怕她还是会误解他的心意。

她本来就待他冷淡了许多,这下好了,顾亭远简直不知怎么挽回她的心意。

“这些银子是你挣的,你拿着吧。”他将三百两银票递过去,并补充一句“咱们家一直是你管着银钱。”

韶音抬头,瞧了他一眼,笑了笑,将银票接过来“那好吧。”

见她接过银票,顾亭远心中一松。又见她面上有些笑意,似乎不很生气了,胆子壮了几分“你之前说的,建房屋、买丫鬟的事,我想了想,可以去县城租个房子。”

他觉得倘若不出意外的话,他此次是榜上有名的。既如此,回乡后就可以考虑开办私塾,收取学生了。

他想在县城开办私塾,这样跟同窗、先生交往还方便些。至于买个小丫头,她倘若在村里买丫头,定会被村里人说嘴,没得不痛快。

老家的房屋,也没有修葺、扩建的必要。来年秋天就有乡试,他定然会下场的,一旦中举,他便当真踏上了一条青云路。后年春天便要进京再考春闱

倘若中了,那是不会再回乡下了。倘若不中,他也不会回乡下,而是在县城教书,读书备考。

“听你的。”韶音犹豫了一下,便点头应了。

她原本是想修葺乡下的房屋,因为乡下生活还是很有趣的,安儿待在乡下也有小朋友们一起玩。但她又想了想,安儿过年便四岁了,他又格外聪慧些,倒是可以开始读书了。

顾亭远一直在为他启蒙,再忙再累都没间断过,每天晚上抽时间教导他。乡下虽然好玩,但是不能继续沉湎下去了。

这也是韶音用吃的、玩的哄村里们的孩子陪安儿玩的原因。他们不会成为一生挚友,只是年少时的玩伴,不必追求什么真心不真心,一起快乐过就够了。

两人坐在桌边,说着将来的打算。安儿听不懂,一会儿趴母亲怀里,一会儿坐父亲腿上,一会儿又跑开去吃点心、拿玩具,自得其乐。

倒是顾亭远越说越开心。妻子同他一起打算将来,说明她没打算离开他

这就好了这就非常好了

天长日久,他总会哄得她回心转意,跟他心贴着心,亲亲热热地过日子。到那时,她既不爱跟他吵闹,又体贴他、爱重他,简直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书生的眼里放着光,既有对未来的希冀之光,又有幸福的愉悦之光。

因着对未来做了打算,顾亭远更加明白银钱的重要性,每天都会抄书、写诗、作画,然后拿出去卖。

一起等放榜的同乡邀他吃酒,他每每婉拒了,每天不是赚银子就是陪妻儿。偶尔被同乡撞见,便一脸怜悯地道“你受苦了。”

顾亭远便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他脸上被抓挠的伤痕虽然愈合,却仍能看出几分痕迹。同乡瞄了几眼,觉得他嘴硬,也不再说了。只不过,“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在同乡之间流传起来了,有了新的释义。

“你同他们聚一聚也无妨的。”倒是韶音知道后,劝他说道“这些人里面,总有些有出息的,日后多少是个帮衬。”

她说这话时,是在客栈的后院。顾亭远坐在井边,正在搓洗衣裳。

一家人来府城,各备了一套衣衫,前些时候顾亭远要读书,韶音便洗了。现在他考完了,便接过杂务。

闻言,他摇摇头“不急于一时。”

很多人喜欢在对方有出息前结交,这样便是相识于微寒,情谊更加高尚、深厚些。

顾亭远却觉得,倘若对方是高义之辈,几时结交都不迟。而对方若是小肚鸡肠、功利之辈,几时结交都白搭。

这跟他的生活经历有关。他父母早亡,很小的时候就自己养活自己。曾经来往颇多、交往颇密的亲戚邻里等,许多都变了脸。而有些没怎么打过交道的,看到他困难,却会伸手帮一把。

“君子之交淡如水,不必刻意逢迎。”他道。

韶音没有再劝。

转眼间,放榜之日到了。

一家三口早早去放榜处守着,顾亭远担心稍后人多挤到妻儿,便叫他们去不远处的凉茶亭子里候着,他自己在前面等。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