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顺眼,尤其监视到他对沈雪夕、静嫔两头骗之后,更是恨不得他死。
这种垃圾,活着干什么
气到极点时,它只能劝自己,他活着,这个世界才正常运转,为了自己的性命,忍了他
但是它堂堂炮灰系统,性命居然跟这么个垃圾挂钩,想想更憋气了。
它没有憋气很久。
次日,洛玄墨上朝时,它就看到了一场好戏。
“恭贺皇上龙体康复”定国大将军等二十余位臣子出列,手里捧着一只木匣子,声音如雷,齐声恭贺。
匣子的盖子打开着,露出里面颜色各异、布料各异、大小款式各异,但浑身扎满了银针的布娃娃。
一根根银针反射出耀眼的光,粗粗数去,每个娃娃身上至少扎了上百根针
洛玄墨陡然黑了脸
手掌握住龙椅扶手,摩擦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滔天怒气填充在胸中时隔一冬,再次回到朝堂的畅意喜悦,刹那间不复存在。
他紧紧咬着牙根,额角的青筋都迸起来“爱卿们此是何意”
“听闻皇上喜欢福娃娃,在短短一冬之内龙体康复,便是因为有福娃娃护体,臣等为了表示忠心,特意亲手缝制了一枚福娃娃,献给皇上”韶音的父亲,定国大将军大声说道。
韶音的舅舅,文渊阁大学士斯文一笑,清朗的声音响起“臣特意请教了京中有名的大夫,问明白了人体上的各大穴位,皆用银针封住,期望皇上百邪不侵,龙体安泰,福泽永驻”
“祝皇上龙体安泰,福泽永驻”其余手捧木匣子的臣子,齐声说道。
整齐划一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那银针反射出的光芒也充斥在殿内,不停变幻着角度。但是不论怎么变幻,总能刺入洛玄墨的眼中。
他胸中一阵阵气血上涌,似有什么要冲破颅骨,眼前一阵阵发黑,唇齿间都尝到了血腥气。
他已经不知道痛,下意识地紧握住龙椅扶手,发出紧紧摩擦的咯吱咯吱声,但是他已经听不到,身体似乎变成了石头,没有一丝一毫的知觉。
唯怒气如飓风在胸中肆虐,所过之处,全都摧毁。他的血肉,他的脏腑,全都摧毁成碎末,而他的胸骨也要被撞断了
可恶可恨
他心中咆哮,韶音该杀
洛玄墨毫不怀疑,这是韶音使的计
只有这个女人,毒若蛇蝎从前她帮他对付敌人,就是这么狠
可笑他居然以为她放过了他在昨天丢了那么大的脸之后,事情会平息掉
他好不天真
从没被韶音直观对付过的洛玄墨,此刻心底涌起了一股恐惧。这个女人,城府太深了
他斗不过她
只凭他自己,他斗不过她
大殿上,二十多名臣子手捧木匣,一只只浑身扎满银针的布娃娃,似乎都长出了眼睛和嘴巴,在咧嘴对他邪恶地笑
洛玄墨本能感到恐惧。
这根本不是什么福娃娃
就是巫蛊娃娃
她要诅咒他让万人诅咒他
就在昨天,他亲口认下这是福娃娃,还救了沈雪夕他不能反悔她该不会要万民缝制布偶娃娃,家家供奉吧
想到这里,他心底一阵发寒,止不住地打了个冷颤她做得到他知道的,她做得到
他不能认下,即便知道这巫蛊娃娃不过是小小手段,根本不能奈他何,可是想到百姓中家家户户都要摆着这玩意儿,万民诅咒的情景
他止不住地打了个颤
“爱卿说笑了。”不知过了多久,他渐渐恢复了知觉,强挤出一点笑意,“不过是后宫兴起的小玩意儿,平时打发时间罢了,怎值得爱卿们分心去做”
又训诫道“爱卿们都是我大梁的中流砥柱,肱骨之臣,黎民百姓需要你们,岂可因为一点小事便花费精力这次便如此了,但下不为例”
他拿出帝王的威严,以此震慑臣子们。
其他人都应“是”,唯独定国大将军洪亮的声音又道“皇上乃我大梁的帝王乃天子只有皇上龙体安泰,黎民百姓才有福请皇上将这福娃娃收下,待微臣回到家里,再亲手缝制一只,日日祈祷供奉”
供奉你x啊
洛玄墨心里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恨不得立刻提剑杀了他,但偏偏他不能。
谁叫他昨日承认这是福娃娃
去他x的福娃娃
皇后这个贱人大将军这个老匹夫他在心里骂父女两个,面上强笑道“大将军有心了。”示意小何公公将众人手里的木匣子都收上来。
回去他就统统烧了
“哈哈哈”嘉宁宫内,被韶音催去看戏的灰灰,笑得简直打滚。
它监测到洛玄墨的心跳频率、血液流动速度以及激素分泌情况,知道他气得头顶冒烟,差一点就要心肌梗塞了
“他也就是年轻”它乐不可支,“他年纪再大一点,当场就能昏过去”
韶音倚在软榻上看书,闻言微微笑道“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