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来的。”
“此话何意”韶夫人皱眉问道。
韶音抿着唇,过了一会儿才轻声道“皇上不会允许。即便查出来,也只是替罪羊。”
韶夫人愕然,眼中闪动着惊疑不定“你,你的意思是”
“是。”韶音直言道,“他忌惮我。”
韶夫人面色难看极了。
过了一会儿,她道“他好没良心。音音百般辛苦,是为了谁你可不曾贪权,他一醒来就将权柄交还给他,他居然如此对你”
若是韶音不肯交还权柄,或者做下圈套等着他,暗地里使人作乱,他忌惮也就罢了。
但女儿做得干净漂亮,不曾动过一丝一毫的私心,他居然下毒害人
“早知便让他一睡不醒”韶夫人恨声道。
韶音选择现在告诉她,就是为了防止此事。
她不仅仅要洛玄墨死。
“接下来我会小心。”韶音说道,“我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
韶夫人脸色阴沉。这是能说得准的
但她也没主意,只道“回去后我跟你父亲和哥哥商量。”
“有许多事情我没跟你们讲。”韶音担心父亲不信,于是说道“皇上曾几次哄我,让我回家跟父亲说,将兵符交出来。”
韶夫人愕然,随即大怒“什么时候的事”
“他昏迷之前。”韶音答道,“我本来想跟父亲通个气,但他后来摔下摘星台昏迷,这事便没来得及说。”
韶夫人脸色更沉了,冷哼一声道“竖子”
早知他是此等过河拆桥之人,当年无论如何不会将女儿嫁他
“知人知面不知心”她恨恨道。在他昏迷时,女儿就该让他一睡不醒,扶希儿登基。
但是想到他们结发夫妻,那时洛玄墨还没做出下毒之事,即便提了她也不忍下手,便咽下没说。
两人出来更衣,不能停留太久,很快回到席上。
韶音大嫂见婆母脸色不好看,便问她怎么回事,韶夫人没答,只道“回去再说。”
宴上众人玩起了望月赋诗,将热闹推向高峰。
待时辰不早,宴会才散了。
太后精力不济,已离席多时,韶音身为皇后,送命妇们离开。
至于收尾之事,自有良妃、淑妃操办。
她扶着绿意的手,与希儿同行。
希儿伴她回到嘉宁宫,才告辞离去。
离开之前,站在嘉宁宫的门口,望向来路,眉头渐渐皱起。
今晚乃十五,父皇该歇在嘉宁宫,怎么仍不见人影
似乎初一那晚他也没来。
父皇对母后越来越怠慢了,他心中想道,有些不满。但身为儿臣,又不好管父皇的私事。
攥了攥拳,绷着一张小脸离开了。
洛玄墨此时在哪儿呢
他送朝臣离开后,便在宫道上闲逛。
他知道今晚该到皇后的宫中。
但他不想去。
他不想看见她。
这阵子他在朝政上连连出现纰漏。
大臣们看他的眼光,他想一次便恨一次。
皇后在摄政的三年中,一次纰漏也没出过。甚至兴利除弊,使国家欣欣向荣。
他才收回权柄多久便出了诸多纰漏。
而韶音之前拟推行的政策,也都滞后了。
只要想到这些,他就不想看见她。
他烦得不行。
行至御花园中,寻了一只石凳坐下了。
仰头望向头顶明月,心中有些痛苦,为什么他的皇后是这样的
他想要一个温柔体贴,不使他烦恼的皇后。
音音太强势了,她丝毫不懂得藏拙,令他难堪。
沈雪夕从御花园的一角走进来。
她刚刚给一名生病的小太监送吃的去了。对方帮过她的忙,还为此受了伤,她便趁着没人注意时给他送了些吃食。
此时,胳膊上挽着一只空篮子,穿过御花园,便准备回柳嫔的披香宫。
刚走出一段,忽然脚步顿住了。
她看到花间坐了一人,身形瘦削,显得衣袍空荡荡的。而他仰头望着明月,英俊而憔悴的脸庞透着说不出的寂寥。
忽然间,她心头如同被什么撞了一下,一股酸疼之意渐渐泛开。
贝齿轻轻咬住嘴唇,她细眉蹙起,脸上显出为难来。
她认得他,他是皇上。
身为她的妃嫔,她此刻应当上前问安。
但她穿来的时候,最后一幕记忆是原主跪在御花园的烈日下受罚。而皇上明明看到她了,却毫不停留,无情地走掉了。
因着这件事,沈雪夕便对他有些躲避。
这里是古代,而这个皇上是个冷酷的男人,她不敢靠进他。之前他没挑她侍寝,她还庆幸了一下。
只是,此刻看见他孤独一人坐在夜色中,寂寥落寞的样子,又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