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不失端丽、温和不失威仪。
她坐在太后身边,微微抬头,含笑看来,慢条斯理中又透着一种威慑,连两位贵妃的气势都被她压下,教人心里由然升起一个念头不愧是东宫太子妃。
太后笑道“她年纪还小,日后还要劳烦你们多照看呢。”
荣太妃故意道“太子妃年纪虽小,行事却颇有章法,可见你们的眼光确实不错。”
太后心里欢喜,面上还要客气。
荣太妃在宗室里的辈份极高,比之太后还高一辈,太后要称她一声“婶娘”,听到荣太妃如此称赞自己的孙媳妇,太后自是开心。
有荣太妃的肯定,其他的宗室之人若是对太子妃挑刺,可见眼光不行。
随着进宫的宗室越来越多,裴织见到的人也不少。
这些宗室进宫后,先来慈宁宫给太后请安,与裴织见礼,彼此算是认个脸熟。
原本带新媳妇接见宗室是皇后的份内之事,因中宫无皇后,两位贵妃没那资格,只能由太后来办。
这一通下来,太后的精力不继,身体有些撑不住。
“皇祖母,您还好罢”裴织忧心地问,暗暗地用精神力为她缓解。
太后喝了口参茶,歇息片刻,觉得精神恢复得不错,她拍拍裴织的手,温声道“哀家还行,你放心。”
对于第一个孙媳妇,太后还是很重视的,重新打迭起精神,继续带裴织接见那些宗室。
直到下午,终于接见完所有的宗室女眷。
皇帝在交泰殿设宴,款待宗室。
这算是家宴,与宴的人虽多,但都是同族之人,并不用太讲规矩。有人突然问“怎么不见安玉公主那孩子”
这话一出,在场的妃嫔和皇子、公主的神色有异,梅贵妃脸色微微一变,心里十分紧张,生怕早上敬茶一事传出去。
当时在场的都是皇宫里的人,算是自己人,家丑不外扬的道理大家都懂,想必皇上和太后也不愿意皇宫里的事传得到处都是。
这点分寸大家都懂的。
但如果太后和皇上不想给面子,安玉的名声还不知道会如何。
太后笑道“她身体不舒服,早上给太子妃敬完茶后,哀家让她回去歇息了。”
众人听罢,果然没有多想。
梅贵妃暗暗松口气,对太后生出几分感激,太后果然还是护着孙女的。
直到申时,宫宴结束,进宫的宗室终于离开皇宫。
裴织和太子一左一右地扶太后回慈宁宫。
回到慈宁宫,太后拉着两人的手,含笑说“哀家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希望你们日后和和美美的,给哀家添个曾孙,哀家就心满意足了。”
裴织羞涩地低下头,明智地不接这茬。
秦贽有些不自在地道“皇祖母说什么呢,孩子之事,是要看缘份的”“行,那哀家就等着你们的缘份。”太后笑呵呵地说。
秦贽被皇祖母打趣得头都大了,下意识地看向裴织,见她垂着头看自己的鞋尖,俊脸微微泛红。
眼看这对新婚夫妻羞得满脸通红,太后见好就收。
“你们忙了一天,也回去歇息,哀家这里不用你们伺候。”太后赶他们回东宫休息。
秦贽拉着裴织的手,“好的,皇祖母您好生歇息,孤和太子妃先走了。”
忙碌了一天,两人终于回到东宫的寝殿。
裴织强撑的精神气终于溃败,如果面前有张床,她能直接躺上去,睡个昏天暗地。
东宫算是他们的地盘,裴织也不再强撑,她并不介意在这位太子爷面前展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如果连在寝宫里面对丈夫时都要戴着面具,这日子也过得太累了,不符合她的咸鱼人生。
秦贽心疼地看着她脸上的疲惫,摸了摸她的脸,说道“阿识,你先去歇息,孤去和父皇说几句话。”
他有些依依不舍,并不想和她分开。
想到早上离开勤政殿时和父皇说的话,知道自己还是得去一趟父皇那里。
裴织哦一声,朝他挥挥手,“殿下你去罢。”
秦贽满心不舍地离开东宫,朝勤政殿走去,越走越快,后面的宫人几乎要小跑着才能跟上。
太子殿下身高腿长,宫人的脚步都没他迈得大,他的一步抵得上他们两步。
来到勤政殿,昭元帝果然没有歇息。
他也没有批奏疏,而是在殿内慢慢地转着圈,满脸忧虑之色。
李忠孝安静地伫立在一旁,充作背景板,明智地没去打扰皇上的思虑。
看到太子进来,李忠孝眼睛一亮,暗暗松口气。
从这些年的经验来看,皇上每次思虑过重时,大半都是因为太子,这次自然也不例外,就是不知道为的是什么。
“贽儿,你来啦。”昭元帝将儿子唤过来,同时摆手让殿内的宫人都退下。
李忠孝给皇上和太子沏了茶,安静地退下。
殿内剩下父子二人,昭元帝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