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秀英这边一说饿,大家干脆就结束了牌局,一边调侃她是输不起了,一边把自己包拿过来准备往外掏吃的。
大家确定了回家的时间,在上河村的时候就做好了返城途中要吃的干粮。
郝红敏和杨秀英那边做的是葱油饼,还有一罐头瓶的鱼酱、小鱼干、大酱。
韩立这边是云家姐妹烙的烧饼,罐头瓶里面装的是闷鹿肉酱、辣豆角、香油调制的荠菜疙瘩丝。
每个人都给自己倒上一杯水,然后就开始共享桌子上的食物。
大家吃饱喝足以后,一直聊到列车上熄灯才各自上床睡觉。
尽管在卧铺车厢,韩立依旧保持着一定性的警惕,特别是在车上熄灯以后。
韩立靠在车厢的一侧闭着眼睛打盹,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他猛然间被从餐车那边传来的哭声给惊醒了。
可能是韩立的动作过大,让对面床上的云莹莹也睁开眼睛小声的问道。
“怎么了立哥”
“没事,餐车那边好像有人在哭。”
“这是什么情况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在餐车上能有什么事呀,我一个人过去看一眼就行,万一要是个病人说不定我还能帮上什么忙呢。”
“那立哥你小心点。”
“嗯。”
韩立起床后把身上的五四式放到了云莹莹的被窝里面,亲了她一口才往餐车走去。
韩立来到餐车的时候,这里已经有不少人了,不过很多人是因为逃票被请过来的,这些人不但要补票还要交罚款,要不然的在一下站被会赶下火车。
在餐车中间是一个嚎啕大哭的女知青,旁边的乘警在一旁说着自己刚才发现的情况,
他说自己刚才快走到餐车的时候,猛然听到厕所里面有女生大哭的声音,以为有什么坏蛋在里面欺负女同志呢,连忙用钥匙打开了厕所门。但是里面只有这个嚎啕大哭的女知青,小小的车窗完好无损没打开过,不像是有谁在厕所里欺负过这个女知青,问她什么都不说就只是一个劲的哭,没办法只能先把她带到餐车问个清楚。
乘警看到无论自己怎么问这个姑娘只知道哭,哭得双肩耸动、梨花带雨看起来非常的凄惨。
于是就换了其他人上前询问,在好几个人的询问下,还有一位女乘警的安抚下这个女知青才呜咽的讲出了自己的情况。
这个女知青跟杨秀英是一个地方的人,不过她父亲是南下时留在那里的干部。
后来在那特殊的几年里,她父亲没挺过来去世了,
家里面虽然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但是因为特殊情况她不能接替父亲的工作。
按说她只能去农村当插队知青,但是在父亲其他朋友的帮助下她免去了插队,成为了支边农场中的一员。
她母亲是一个从山村走出来的家庭妇女没有工作、没有收入,全靠她在这边省吃俭用供养着母亲,每个月总要按时把钱汇到家里面,要不然母亲的生活来源就要断了。
但是这个月她想到自己能够回家,所以工资就没往家里面寄,准备自己随身带回去,这样还能省下一点汇款的费用。
但是为了防止路上被人把偷走,她把所有的钱全都都放在贴身的裤衩里面,不过这位姑娘没有缝个小兜,就这样大咧咧的放着,结果晚上上厕所的时候迷迷糊糊钱全都掉了,等她发现的时候这些钱已经从排泄孔中飞到了车外。
大家听到这里已经把事情搞清楚了,这位姑娘的父亲当年南下就足以说明了一切,没有挺过来的原因大家也是心知肚明,只不过无法说出口罢了。
现在她们母女两个无依无靠、生活上马上就要断炊,看的大家心里面都不好受。
韩立不管别人怎么想的,他首先忍不住就站了出来,从口袋里面拿出来十块钱放在那个女知青的面前后说道。
“天下知青是一家,都是为了建设美丽的祖国,大家有能力的就搭把手吧。”
韩立说完以后转身就走了,没有给那位女知青说话的机会。
不过在他的带动下这里变成了募捐现场,身后传来了各种嗓音给钱的声音。
韩立回去以后小声的跟云莹莹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下,然后就两个人就躺在一起睡到了天亮。
火车上的第二天,一些被查到逃票还没钱补票的人被赶下了火车,在站台上站着的样子好不凄惨,这些人要是一直蹭不到车的话,最后只能给家人发电报,让家人汇钱过来买票回家。
韩立早早的醒来在车厢的过道里面简单的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和云莹莹一起去洗脸刷牙了。
其他人也随即相继醒来,昨天的车马劳顿,加上韩立在身边让她们睡的很熟。
大家都醒来刷牙洗脸,早饭吃的是韩立家的炒油面,用热水一冲就解决了这顿饭。
他们几个人吃过早饭依旧在打牌聊天,不过这也是最后一天,因为明天一早韩立他们就能到站,到时候帮郝红敏和杨秀英换乘以后就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