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沈云意要得手之时,荆棘藤突然窜了出来,还凑至沈云意耳边,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
沈云意神色一凛,敛眸睨了过去,与藤对视。
良久。
他读懂了藤的意思。
魔龙是不是有毛病
明明不久之前,才见过面,这会儿喊他过去干嘛
总该不是喊他过去吃饭,定没啥好事。
沈云意故作不解,一脸迷茫,抓着手臂上的藤子,就往下拉扯。
荆棘藤急了,看了看沈云意,又看了看被绑在大树上,衣衫不整,露出满身腱子肉,还一脸狐疑望着他们的漂亮男人。
沈云意此刻简直就是再世司马昭,歹毒之心,路人皆知
荆棘藤恼了,越发缠住沈云意的手臂,还十分敌意地“瞪”着那个漂亮男人。
只要沈云意哪根手指乱动一下,立马就分出茂盛的枝丫来,将他缠得紧紧的。
“这是什么鬼东西”男人蹙眉,沉声道,“你快些给我松绑”
“我本来是打算给你松绑的,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冒充我师侄的未婚妻”沈云意摆脱不了荆棘藤,索性就收回了手。
既然荆棘藤急火火过来寻他,只怕是魔龙吩咐的,还是去瞧瞧好了,万一魔龙犯病,指不定又想什么法子折磨人。
“我说了,我就是宁师兄的未婚妻”男人气得面色通红,额上的青筋都一跳一跳的,咬牙道,“我就是昆仑宗的虞绫”
沈云意:“我师侄儿的未婚妻,叫虞绾绾,可不叫什么虞绫”二话不说,曲指猛敲了一下他的额头,摇头叹气,“你这个骗子,出来行骗,也不打听清楚对方叫什么。”
“绾绾是小字,虞绫才是我的本名”
沈云意“哦”了一声,又往他额头上推了一把,嗤笑:“谁信你红口白牙的骗子”
虞绫双眸喷火,气得胸膛都剧烈起伏,咬牙切齿道:“你再敢推一下试试”
“我就推了,就推了,你能怎么样”沈云意一边用手指戳他额头,一边义正言辞地训斥道,“你小小年纪,生得唇红齿白的,怎么能睁着眼睛扯瞎话但凡你冒充虞姑娘的师兄弟,我都不至于如此生气。”
“虞姑娘清清白白的一位女修,又与我师侄定有婚约,眼看着就要成亲了。清誉岂能受你抹黑”
“骗子。”沈云意斥责道,“小小年纪不学好,一点教养都没有,你父母都是怎么教育你的”
虞绫急火攻心,神情骤变,猛吐出口黑血来,沈云意早有准备,往旁边灵巧避开,低眸瞥了一眼,而后笑道:“吐出来就好。现在是不是感觉胸口好受多了”
“你”
虞绫愣了愣,果然感觉呼吸顺畅多了,此前一直胸闷气短,原来是淤血堵塞所致。
难道说,此人就是为了逼他吐出淤血,所以才对他百般欺辱
“不必多谢,虽然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小骗子,还企图恩将仇报,对我出言不逊,但我生性良善,念你年纪小,也不想见死不救。”
也就是说,沈云意还是不相信,他就是宁长泽的未婚妻
虞绫只觉得气血再度翻涌而上,比此前更加汹涌迅猛,他好不容易,才把憋闷在胸口的怨气,缓缓压制下来。
气得阖眸,眼不见为净,再不想多看沈云意,哪怕是一眼
片刻后,他才睁开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沈云意看,似要在他脸上挖出两个血淋淋的窟窿来。
他是男身之事,必然不能公之于众,尤其不能让宁长泽知道,否则,此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白费。
在这世间,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只有死人
也就是说,他是非杀了沈云意不可了
沈云意脸上笑意不改,哪里会看不出对方的心思,当即暗暗冷冷一笑,心说,鹿死谁手,那还不一定呢。
既然自己都不是正人君子了,那必然要将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贯彻到底
“好了,我得离开一会儿,你安分老实些。”沈云意主打一个软硬兼施,语气突然温和许多,轻声道,“你就在此不要走动,待我回来给你带俩橘子。”
“先给我松绑”虞绫深呼口气,终于不再是命令的口吻,沉声道,“我答应你,绝不会独自逃走,定会带你一起走。”他开始同沈云意商量,“我能自行疗伤。”
沈云意能给他松绑才怪了呢,没准这边一松,那边刀子就要刺过来了,自己才不傻。
而且,什么叫作,我绝不会独自逃走,说得仿佛能逃出神魔道一样
还好意思涎皮赖脸给他画大饼,说带他一起走确定不是拿好话来哄骗他,然后利用他挡住魔龙
“不行,你伤得太重,此地又实在危险,我怎么放心丢下你一人自行疗伤”沈云意故作担忧,满脸真诚地道,“待我回来,亲自为你疗伤。”
也不等对方答应,他就自顾自起身。
虞绫:“等等,沈,沈公子万一有危险,你绑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