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缓慢地倒回榻上,望着头顶的鲜红纱帐,上面绣了两只交颈鸳鸯,紧紧缠绕在一起。
也跟着转啊转的,不一会儿,两只鸳鸯就变成了两个小人儿,不着寸缕地纠缠在一起,皮肤白生生的,像是涂满了油腻光滑的蜜蜡,一片晶莹油亮,离得近了,都能看见那蜜蜡开始融化。
顺着肌理,缓缓淌了下来。
沈云意迷迷糊糊,情不自禁就在床榻上扭动起来,他开始陷入幻觉之中,浑身忘却自己此刻,正身处何地。
也忘却了身边还有何人。
只知道,身上异常滚热难受,无比渴望得到释放。
宛如炎炎夏日中,将他丢进了铸剑炉之中,受其中的红莲业火反复炙烤,又由铸剑师趁热捞出,挥舞着重锤,反复锤打,反复淬炼。
空气中都弥漫着火星子,迎面而来的热浪,几乎要将他连皮带肉,完全吞噬殆尽了。
“好,好热,我快要融化了”
少年难耐地发出了哽咽声,媚眼如丝地望着走近自己的男人,急切地伸出手去,抓着男人的衣袖,痴痴笑着,口中不停说着淫言秽语,还多是一些粗鄙不堪的动词,以及不堪入耳的器官名称。
魔龙听得直蹙眉,沉声问:“我是谁”
少年满脸潮红,已然一副识不清人的模样,蛇一般扭着身子,往男人身上盘,却被无情推开,他难受又委屈,闪烁着一双泪眼,可怜兮兮地瞅着对方。
魔龙定定地审视着他,脸上没有一丝动容。
不仅不可怜他,反而还觉得他如此这般,当真不像个名门正派出身的弟子,反而像是久经风月的风流客,再说难听一些,真像个惯会用身体和美色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可这个狐狸精,却是个完璧之身。
干干净净的。
他知道。
“守宫砂”魔龙望着少年额间红得几乎快要滴血的朱砂印记,语气有些嘲弄,“你的身体到底与常人有何不同竟要在额间点上一颗守宫砂”
这不就是在明晃晃地告诉所有人,此子的身体不同寻常,可以去衣深入了解一番
“我的身体”少年愣了愣,随即笑着扯开了衣衫,引诱着男人亲自查验。
魔龙神色一凛:“我说过,我对你没有兴趣”而后,挥开少年,转身就走,很快就听见身后传来隐忍又凄楚的哭声。
声音细细的,软软的。
若不仔细分辨,倒像是受伤的小兽,独自在角落里嘶鸣。
魔龙鬼使神差地顿足。
忽然涌出一个极恶的念头来。
沈云意做了好长一个梦。
在梦里,他被人关进了大铁笼子里,宛如对待什么物件一样,将他推上了花楼大厅最中央。
大厅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座无虚席,各形各色的宾客们齐聚一堂,原本热火朝天的,在装有活人的铁笼子推上台后,短暂地安静了片刻,随即场上更加喧闹。
所有人都齐刷刷地望了过去,或审视,或嘲笑,或用玩弄的目光,打量着铁笼里的少年。
那少年穿着一身破烂不堪的红衣,几乎已经到了衣不蔽体的地步,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散乱的发丝遮掩住了绝大部分的面庞。
单单露出殷红娇嫩的嘴唇,以及雪白的下巴,唇角边泛起一丝晶莹,还微微破损了,像是被什么东西撑裂了,淌出几丝血迹。连下巴上都横着几道明显的指印。
不难想象,不久之前,这个少年身上发生过什么。
“长得一副狐媚相”
“听说是个炉鼎之身呢”
“你们看他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下了那种东西,嘿嘿,等着瞧好了,有好戏看了”
面对着台下乱七八糟的淫言秽语,那铁笼里的少年非但没有面露羞愤,反而还毫不避讳,当着众人的面搔首弄姿起来,一时间场上热闹非凡,时不时传来咿咿呀呀的怪叫声
沈云意是被活活吓醒的。
醒来后就发现自己正躺在树林里。
慌忙起身,就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衫,已经不能称作为衣衫,完全就是碎衣烂布
浑身上下都如同才被土方车碾过一般,疼痛难忍
最可怕的是,他往身下一瞧,瞬间脸色煞白无比
伸手一摸,竟摸到了一手的血
他居然被破了身子是谁干的是他自己魔龙还是那个梦
该不会是真的罢
沈云意呼吸一滞,脑子轰隆一声就炸开了
顿时头痛欲裂,攥拳使劲敲打着脑袋,很快零零碎碎,又浮现出了一些画面来,还十分的不堪入目
难道说,魔龙趁他意识模糊,神志不清之际,居然把他装进了铁笼子里,任由旁人把他当个物品一般,拉至高台之上,任由旁人赏玩
可恶
沈云意咬牙切齿
强撑着站起身来,只觉得火气簌簌窜了上来,烧得气海一阵翻腾,灵力四溢
伸手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