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珠与父亲无数次陷入争执,非要拆散他俩只有一个原因,裴珠总会情绪崩溃“你为什么非要瞧不上薛慈年”
“他不就是”
“不就是坐过牢吗”
他和裴珠相遇的那天,留着寸头,吃着冷掉的拌面,被漂亮明媚的少女搭讪,完全不敢抬头看她一眼。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剧情往着不曾设想的方向继续下去。
陆莱恩的瞳孔溃散,怀里的人安静得听不到呼吸,脸色苍白,而他能做的仅是攥紧那双冰冷的手。
他从未像当下这么急迫地想要焐热这双手。
薛霈咬着下唇,那么狼狈地费劲力气,才能移开目光,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爸爸是坏人。
所以
外公的反对是有理有据,是理所应当,是为了女儿的未来好,而他这个外孙在出生前也注定得不到认同。
他不想看了,想要关掉,发了疯地去找遥控,却在这瞬间被陆莱恩一下关掉
了。
“不看了。”
陆莱恩的眼眶发红,轻拍着他的后背,“睡一觉好不好。”
薛霈缩在温暖的怀里“哥哥抱着我睡。”
楼顶上的雨落得更大了。
少年像只雏鸟,缩在温暖的巢里,环境再怎么差劲,只要在哥哥的怀里,总能闭上眼就陷入安稳的梦境里。
陆莱恩的单只手臂,悬空抬起,握住最新款手机的力度像要碾碎它。
全网搜不到任何信息。
他有些头疼,静音状态下的手机,收到戴丞的消息“你要加老板的联系方式”
陆莱恩“嗯。”
戴丞“推给你了。”
陆莱恩发了句谢了,跟老板加上联系方式,询问了那部小短片是怎么回事。
老板表示自己也不知情,自家投影仪怎么会有这样的小短片,消失了几分钟,再出现时说“我母亲知道。”
这无疑是一个线索。
陆莱恩转了一大笔金额,把老板吓得不行,这辈子都没遇上这么多财神爷。
对方发来语音,转文字,是通知他门外的豪车被积水长时间浸泡,回头可能会受损,这大暴雨也是几十年难遇的糟糕。
陆莱恩也没经历过这种情况,车倒是无所谓,只不过这天气情况确实不乐观。
他往怀里看,熟睡中的薛霈似在发抖,那么漂亮又可怜,本不该受这些磨难,却一次次被暴雨淋湿。
渡劫也不过如此。
陆莱恩吻了下少年的额头,就在这时,管家哥的消息发来“少爷那边还好吗”
完全是废话。
他问直升机什么时候能安排到,尽可能明早,在那之前他要调查一些事。
管家“需要帮您什么呢”
“不用了。”
陆莱恩不容置疑道,“我会把一切都尽快弄清楚。”
他从来都说到做到,几个月后,会是名正言顺的陆氏集团最年轻掌权人,而他的软肋从来都没有变过。
傍晚。
褚存熙提议要打麻将,潘恺晟乐意为之,戴丞嫌弃又没法子“真是欠了你菠萝包的,来这种地方当落汤鸡。”
薛霈用冰袋给双眼消了肿,让自己看上去不会太奇怪,而后装作很欣然加入的状态。
换作平时,陆莱恩早就把褚存熙打发了,但当下的佩佩确实得找点事儿做,不然只会越来越糟糕。
他借口下楼点餐,付了钱,特地见了老板的母亲一面,得到了很多有价值的线索。
五十多岁的阿姨,谈及往事,仍是历历在目,面露遗憾说道。
“她备产的前几个月都住在我家小旅馆,也是那时候发生了些事吧,警方找过她,劝她不要再待在这儿了。”
“她啊,性格很犟的,用一台老相机,请了几个当地学生拍完一部作品才走。”
“这是属于我和她的秘密。”
“小
裴姑娘说,只有在十几年后,比如现在,遇到长得很好看的小孩要了,才能把她存在我这儿的手稿交出来。”
陆莱恩震惊得说不出话。
他安静地听了去,脑子里嗡嗡的,抬步走上楼梯时,手上紧握着陈旧的文件袋,脚步坚定,在门外停下,几乎要脱口而出那个秘密。
薛叔叔不是坏人,坐牢是有苦衷的,以至于后来将你诞生在丹县医院,也是命运中劫难的一环。
一门之隔。
那么骄傲的少年垂下头颅,推开门,当着一群狐朋狗友的面没了风度。
“给我三分钟时间。”
坐在位置上的薛霈刚要胡了这一局,几个人完全没有意见,面面相觑,竖起耳朵偷听门外的动静。
这会儿的陆莱恩已经把薛霈带出来了,情绪都不对劲,说不上谁比谁好一些。
薛霈垫着脚,往陆莱恩的唇前啄了一下,好似有所预兆,等待着一把割往心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