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硬朗着,这心病还要进icu的”
说着。
那医生瞧见眼前的人很是熟悉,嘶了声,叫出了房轩的名字“大编剧”
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男人,顿了顿,也对眼前的人有了印象,正是他的高中同学。
“好久不见。”房轩礼仪性地想握手,“但现在恐怕不是寒暄的时候。”
那医生也催促他道“是啊,赶紧进去陪陪老爷子吧,也不知是被什么事气成了这样”
房轩“”
罪魁祸首无非是他本人。
外边的杂事交由助理去办,房轩转身朝高级病房走去,敲了敲门,再推开,里边躺在病床上的老爷子看上去有了血色。
十多分钟前。
在场馆的裴成济突发心疾,在外候着的房轩第一时间联系医院,救护车急忙赶来,事情闹得不小。
当下。
哪怕裴成济靠坐在床头,脸上仍是不怒自威,看得房轩索性什么都想招了“师父,您现在的身体还能不能再受些刺激”
咳咳dashdash”
裴成济猛地咳了两下,用眼神逼迫房轩走近,整张脸充斥着过激的情绪,说是猪肝色也不为过。
裴成济“你私下找过那个叫薛霈的小孩”
房轩点了点头“是。”
裴成济浑身麻痹“告诉我理由。”
房轩动了动唇,如何都说不出话,他该怎么去形容这件荒唐事,那个曾经在基金会中受到伤害的小朋友,会是师父的亲外孙。
沉默之间。
整个病房里就连呼吸也触手可及。
房轩微垂着脸,稍一抬眼,对上了双眼尾藏有皱褶的通红双眼,浑身如同过电,扑通屈膝跌落在病床前。
“师父对我的恩情绝非言语能够形容”
房轩也是一阵鼻酸,无地自容地捏紧了拳头,抵在弯曲的膝盖上,“我不该瞒着您,私下去见了小霈,只是那阵子实在没法确认”
裴成济抬起颤抖的手,捂住发红的眼睛,竟是湿热了一片“确认他是我裴成济的孙子吗”
房轩不敢说话。
“你出去,”裴成济说话也费劲不已,“让我一个人安静待着。”
房轩试着安抚道“师父。”
裴成济咬着牙槽,叹了口气,早已是泪流满面“出去吧。”
话到这份上。
房轩不得不起了身,尽可能不打扰师父,轻手关上门,去往走廊,心中交织着万分的愧疚和懊悔。
他站在那儿。
甚至没注意到老同学的靠近,对方换了身常服,俨然是下班的状态,走来搭了搭他的肩膀“遇上很严重的事了”
房轩点了点头“是的。”
医生沉默地陪在旁边,也算安慰,相比起隔壁的霍林顿,他俩都是普通高中考上好大学的贫困生,有了如今的生活实属不易,更能体会这份沉重的心情。
早在房轩上大学前就接受了裴成济的资助。
那是个资助项目,对于性格内向缄默的房轩而言,在人生低谷期遇到了位伯乐,是人生的转折,从高中毕业到后来每几年有过的同学聚会
医生知道这位老同学是有多感激裴老爷子的。
“相比起我现在的铁饭碗,”医生坐往椅子,忽然感慨起青葱岁月,“你是真的拼,熬夜写剧本,投身到公益上,什么都做得很好。”
没有愧对那份资助的意思。
房轩苦笑道“我太差劲了。”
医生纳闷“怎么这么说你这不叫事业有成,那我们这种连混得还行都算不上了。”
房轩只摇了摇头,很多事情对外人不足称道,但他心中门儿清,这些年是否真的有为师父做到鞠躬尽瘁。
那些公益和基金会是师徒二人
共同运作的,但外人看来,所有的称赞获利都归于了他。
这一切都因裴珠去世后,作为父亲的裴成济心中有愧,从不愿接受那些美誉,反而被世人所谩骂能让他心中好受一些。
正好在基金会出事的那两年。
裴成济病了,去国外休养了一段时间,而房轩和几位编剧界的前辈闭关创作,只偶尔出国探望师父,对于基金会的管理交由老家的亲戚去负责。
小地方的人容易在面对大量金钱时产生动摇。
事情就是这样狗血地发生了,事后的整顿也进行得堪称到位,只是房轩内心的愧疚没有半分价值,弥补不了小朋友遭受的创伤。
更何况,他在上周签售会结束后,收到了一份来自海外的资料,让他的愧意无处遁形。
来信人叫“o”。
那里边的文字将房轩的血肉千刀万剐,将他的心脏撕扯碎裂,因为基金会遭受痛苦的小朋友,极有可能是恩师外孙。
因多年前小医院的疏忽下,将同时出生的小孩抱错了,让他们认为裴珠的孩子去世了。
而真正的活下来的孩子,正是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