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散发出松弛状态。
李玫瑰微笑着问“听说佩佩想剪头发”
薛霈怯生生地点头“是。”
李玫瑰藏着好笑,忍不住上前摸摸那头长发,好像瞅着可惜似的,没忍住聊起薛霈的家乡“那年在丹县,我和老板看到了很多留长头发的男孩子。”
薛霈不知怎么回答。
李玫瑰关心道“如果剪掉头发会怎么样呢”
薛霈怔了半会儿,而后摇摇头,说“可以留长头发,也可以剪头发的。”
李玫瑰听后悟道“那就好。”
薛霈侧着小脸看玫瑰阿姨,旁人都说这位阿姨是女强人,在他面前却处处散发着温柔。
那张脸也总能看到管家叔叔的影子。
薛霈逐渐没那么胆怯,平静中透着乖顺,身上揣着的小糖果,也主动分享给玫瑰阿姨,更有缘的是,正
好那枚软糖是玫瑰口味的。
陪着小孩的李玫瑰如获珍宝,双手捧过,眸里止不住地喜爱“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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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拆开包装的间隙。
李玫瑰坐往另一个秋千,抬头望天,嘴里塞着软乎乎的糖果,甜味蔓延,就这么候在身边没说话。
傍晚的风拂往这一隅平地。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薛霈瞧见天色变暗,捉不见小蜻蜓的身影,稍一侧眸,不经意看见玫瑰阿姨无声地流着眼泪。
“姨姨”
薛霈慌乱地翻找餐巾纸,身上却空空如也,语气也带着不安,“姨姨你还好吗”
李玫瑰好笑着擦了擦眼角,在外精明干练,事业出色的女性,破天荒地露出脆弱的一面。
“抱歉。”李玫瑰反过来安慰道,“吓到佩佩了吧”
薛霈摇头“没有吓到我。”
李玫瑰转过身来,压抑着情绪,温柔地轻声问道“姨姨可以抱抱你吗”
薛霈跳到地面,走上前,主动给了拥抱“当然可以。”
或许是心灵感应。
后来,李玫瑰没忍住透露的那些过往,关于她和弟弟相依为命,拉扯姐弟俩长大的外婆早早去世,从小地方来到星海市谋生,她和弟弟都吃了很多苦头。
后来也是遇到了好的老板。
李玫瑰说,莱恩的影帝爸爸瞿先生是个很善良的人,从未将她视为低人一等,从初入职场到如今行业内拔尖,他俩始终是平等的合作伙伴。
“刚离开家乡的我也会患得患失。”
李玫瑰觉着自己和小孩说这些,有些过早,却还是藏不住心事地分享道,“总会怕身边的人不喜欢我和我弟弟。”
薛霈似懂非懂地看着姨姨,又听她继续往下说,那句话不知是说自己还是说他
“如果别人欣赏你,喜欢你,那他喜欢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你的性别,年龄,更或者是其他的不重要东西。”
李玫瑰伸出手,将薛霈抱得更紧一些,像是在对待自己的孩子那般,揪着心也想让小朋友知道那些道理。
“姨姨和其他大人们都喜欢你,你很乖,不管是男孩女孩,你都是讨人喜欢的佩佩。”
“至于最喜欢咱们佩佩的莱恩小少爷”
“他又怎么会因为是男孩子,就不喜欢佩佩了呢,你说是不是”
哗啦
晚风藏匿着热浪席卷而来。
柔软的小刘海被掀起,露出白净额头,更吹往小胸膛里的心脏去,薛霈多日来的忧虑一扫而空,鼓足了勇气说“谢谢姨姨。”
“佩佩知道该怎么做了。”
另一边。
身处在伦敦街头的陆莱恩穿得随意。
他在小学生界算个子高的,哪怕是混迹在伦敦街头,跟那些白人小孩比,颜值和身材都顶尖优越,甚至透出本地人
也罕有的小绅士气质。
在这个阴晴不定的气候。
陆莱恩踩着小皮鞋,迈进街头的琴店,历史悠久,萦绕着演奏的音乐,让人脚步也不觉放轻了。
甚至连紧绷的情绪都得到了松弛。
跟在后背的管家哥,面朝着小少爷的背影,不停地朝柜台的亚裔先生挤眉弄眼,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一样。
亚裔店长先生不自觉挺了挺胸脯,用着英文道了声欢迎语。
陆莱恩“”
他回头一看管家哥,后者瞬间抬眼看天花板,戴着白手套的双手还捂在腰两侧,说不上哪里很奇怪。
陆莱恩只好假装一切正常。
他走近柜台,脱口而出流利的伦敦腔,问那老先生“我能提琴了吗”
老先生的演技爆表“从中国来的莱恩小少爷琴很快就能装好,需要一杯咖啡还是甜茶呢”
陆莱恩表示自己赶时间“谢谢。”
“我想直接看一看礼盒。”
一时之间。
整件店里几乎埋伏着战斗的气息。
老先生和管家哥遥遥对视,眼神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