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小姨身边似乎有些新情况。
晚饭过后,汤杳妈妈突然拉着汤杳下楼,说要去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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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准备出门时,小姨在敷面膜,精华还没涂均匀,顺着下颌往下嘀嗒。
小姨用手接在脸下面,纳闷地从洗手间里探头出来“姐,都这个时间了,你要带着小杏干什么去黑灯瞎火的,遛弯啊”
其实汤杳也不知道要下楼做什么,腮边含着半颗草莓,手里捏着草莓屁股,懵懵地被拉着走到门边,跟小姨一起望向妈妈,迷茫,又有些罔知所措。
玄关灯没开,汤杳妈妈在昏昏暗暗的鞋柜旁,侧身,垂着头提鞋子,看不清表情,只是声音里包蕴着些可疑的慌乱“我我打算去买几个馒头,明天早晨吃。”
汤杳妈妈一向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冰箱里食材充分的不得了。家里又没有人挑食,早餐吃点什么都可以,粥,蛋羹,鸡蛋饼
哪样食材也不是必须品,没了这个也还有那个,不必要非在天黑后去买几个馒头。
但无人怀疑。
汤杳觉得许是妈妈想吃,或者姥姥说过,她们不知道而已。
大概小姨也是这样想的,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在回洗手间时说了句,“那我吃红糖包好了,买两个红糖包吧。”
妈妈穿好鞋子,推开防盗门“知道了。”
走进灯火通明的电梯里,汤杳才发现妈妈的脸颊是泛红的。
原来买馒头只是编造的借口。
汤杳妈妈不善于说谎,兀自尴尬了十几秒,电梯都快落到一楼了,才开口问汤杳“你小姨最近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
这话没头没尾,汤杳也有些摸不着头脑,问妈妈是指哪方面的事情。
汤杳妈妈似有犹豫“我最近发现,你小姨总是坐一辆车回家”
厨房的窗,正对着楼下的楼道入口前区域。
赶上家人下班回家的时间段,汤杳妈妈做饭难免会分心,时不时往窗外瞧瞧,看看惦念着的家人有没有回家。
这么一看,看出些端倪。
不知从何时起,汤杳的小姨一连几天里,总是坐着某辆黑色私家车回来。车主是个男人,树荫影影绰绰落在挡风玻璃上,从楼上看不清楚那男人的面容。
楼道入口前,有一片健身器材。
那辆黑色私家车,就停在健身器材前的车行道路旁,小姨通常背着她的挎包,从副驾驶位里迈出来,向降了半扇的车窗里探头,说上几句话,才肯离开。
那辆车也并不急着走。
偶尔,小姨穿过黄色和蓝色漆体的漫步机、坐蹬器和压腿架,穿过嬉笑着的孩童、看护的家长和锻炼身体的老年人身旁,会停在太极揉轮前,转过身去,对着黑色的私家车摆摆手。
通过妈妈的描述,汤杳能想象到那种似有些暧昧情愫在的画面
夕阳西下,
万物笼着金黄,她的小姨楚腰蛴领,微笑着看向车主。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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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抵达楼层,汤杳随妈妈拐出走廊,踏入那片想象中出现过的健身器材“小姨有了新情况怎么都没和我说呢,过分。”
汤杳妈妈在意的却是另一件事情。
她怕小姨又遇见不靠谱的人。
之前小姨为了帮汤杳和闻柏苓说话,才肯把有关韩昊的那段无法经历全盘托出。
那段经历无法纯粹地称之为感情、真心,小姨讲得很艰难,也说了,是多亏有闻柏苓的帮忙,才得以摆脱噩梦。
做姐姐哪有不心疼妹妹的。
过去老家那些亲戚嚼舌根说来说去,说有钱男人都喜欢玩不婚主义那一套,其实就是不想负责。
听多了,汤杳妈妈也有时候着急,想着让小姨早点结婚。甚至想过,会不会是自己的妹妹太过要强,或者任性,才总把婚姻一拖再拖。所以言语间的劝说也都是针对小姨的。
知道小姨的那些经历,无疑是冰锥刺心。
汤杳妈妈哭了好久,觉得自己这个姐姐当得非常失责,没能帮妹妹好好把关,还不明所以地胡乱催促。
妈妈曾很自责地对汤杳说过“我一定在无意间给你小姨造成过很大压力”
这次小姨疑似有感情动向,汤杳妈妈有种“一朝被蛇咬”的警惕感。
一会问汤杳,她小姨谁都没吐口,会不会是因为那个人又不太适合结婚;
一会又问,上个月自己曾经问过一次,会不会是因为被问,她小姨才随便找了一个
要去的馒头店里家不远,就在小区正门外的商业街上,十来分钟就到了。
才走到门口,汤杳妈妈越想越紧张,自己都要把自己吓死了。
汤杳只好安慰说“妈,你又没见过人,怎么知道一定不好小姨不说肯定有小姨的道理,也许只是个普通同事,顺路送送她。或者是还在考察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