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首先,得能屈能伸。”
尽管话音很平静,但说话的语气掷地有声,一瞬就凉了场子,让那些嘈杂的尖叫都收了声。
“能屈能伸的意思是,眼看形势不对,这刀剑刺要到身上了,该躲时就躲一躲,见好就收,否则,就只剩死路一条。”
“任何话不能说到顶,要求不能提得无理取闹,盈满则亏,成大事,要习得韬光养晦的隐忍。”
钟逾白望着痛苦不已的钟瑀,只是隔着桌子,静静倚坐,手里端着酒杯,晃晃里面薄薄一层酒水,接着说“在外面久了,忘了中国人的处世之道”
他微笑着,把酒喝完“那三叔就替你爸教教你。”
钟瑀从捂着伤口的指缝里瞪过来一眼。
那一眼瞪,简直要将人千刀万剐。
可惜,眼神是杀不死人的。还不如烟灰缸的威力大。
钟逾白喝完酒,确认没
一滴浪费。他起了身,有礼地冲众人说句告辞。
正好,那会儿的戏也演完了。
他迈步走出凉亭,碰见拿来工具的徐妈,钟逾白冲着钟瑀的方向偏了偏头“帮少爷处理下伤口,吃完送他去西楼。”
徐妈问“二少奶奶那儿”
钟逾白不置可否,又瞧一眼疼痛难忍的钟瑀,淡声说“让他和家人好好团聚。”
从沉章园出来。
丁迦陵观完战,心情不错。锐评了几句钟瑀,说他段位太低,压根不够跟钟总斗。
钟逾白不语,走到车上。
“钟总,我们去哪”
钟逾白抬头望一眼玉盘月。
他想打电话给纪珍棠,想着她说今天和爸爸在一起,于是按下了手机屏幕,说“先开着吧。”
丁迦陵老家不在这,好几年中秋都是同钟逾白一起过的。家庭里不顺心的事也多,他不爱回,就喜欢跟着老板到处吃喝。
钟逾白将手里礼盒给了丁迦陵,是从沉章园带出来的月饼。
丁迦陵瞧一眼礼盒,想起件事,见钟逾白眉心沉冷,也是有意逗他开心,于是提起“你听说了吗,陈家这两天也不安生。”
听见陈家,钟逾白自然抬眸看他。
他说下去“上礼拜陈总到国外出差,差点后院着火,梁家那个二公子给祝小姐来送月饼,真会挑时候。结果陈总知道了,连夜赶回来,把那大几千的礼盒全都丢出去喂狗了,哈哈,真逗。”
顿了顿,钟逾白果然笑了,捉住了个梁二公子的名头,问“他还不死心”
丁迦陵说“这也好理解嘛,人家从小定的娃娃亲,谁知道留个学回来,老婆就让人撬了。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也不过如此吧”
钟逾白闻言,言语里生出些护犊子的意思来“老陈家的人,别的不保证,行事绝对磊落。娶亲都是正大光明,何来撬人一说。”
丁迦陵见风使舵,赶紧改口“对对,谁叫那个花花公子太浪荡,成天左拥右抱,要我也不挑他。他还特能挑衅,说什么,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
钟逾白品了品这话,想起纪珍棠说起婚姻、爱情、和性,缺一不可,有种异曲同工的意思。
“有点道理。”
车子驶进车道,钟逾白说“就去陈家吧,看看这火扑灭了没。”
这天夜里,纪桓开着他的奥迪去学校接纪珍棠。
她现在对于和爸爸的碰面早就没有多大期待,坐车也只坐后面,靠着窗看圆圆的月亮。
花好月圆的好日子,可她一点都不喜欢今天。
“一会跟姑姑他们一起吃个饭。”纪桓从后视镜里看她。
纪珍棠应了一声,又问“你要给我什么”
要不是纪桓今天说有礼物给她,纪珍棠可能都不会理会他。
她也不是期待他的礼物,纯粹好奇纪桓憋了个什么招。
事情很快见分晓。
吃完晚餐之后,纪桓带着她去了一个售楼处。市中心新开发的楼盘,纪珍棠跟在纪桓后面,在大厅里看见广告牌上的价格,眉毛越拧越重。
“你挑个楼吧。”纪桓指着沙盘说,“有一个江景的不错,就是贵了快一万。不过贵就贵,房子不是就住一两年,景观很重要,还有楼层,高一点的视野好,一层多两千”
纪珍棠打断“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爸爸给你买房啊。”
“”纪珍棠一针见血地问一句,“我需要牺牲什么,才能得到你这套房”
纪桓咳了一声,瞥了瞥旁边的销售,把纪珍棠拽到旁边。
他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家里事不能让旁人听去。
“先把房子定下来,定下来之后就没什么压力了,等一切妥当了再给你介绍男朋友,快点把这事了结了,别老想着嫁进豪门。”
原来算盘打在这里。
这话把她一激,纪珍棠摔掉握着她手腕的手“我都说了不要。”
“不管你要不要,你必须跟他分”纪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