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
纪珍棠见过他对别的小朋友的姿态,也是这样温和宽容。
她有时觉得自己挺特别,但似乎没特别到能够独占他的耐心。
不过她并不醋,因为一个人对你有耐心,可以是短暂的伪装,但他骨子里的斯文修养,是很难装出来的。
“你跟你家婷婷也说这些吗”她笑着问。
钟逾白道“如果她需要我指点迷津的话。”
她举起杯,跟他说“谢谢你,今晚很开心。”
纪珍棠碰到他杯沿“敬你最伟大的浪漫主义。”
钟逾白淡然一笑,“那就”
他想了一想“敬你最辽阔的高山流水。”
他祝她,不论走哪一条路,都路途坦荡,一帆风顺。
纪珍棠顿时感觉到,灵魂深处发出轻微的振荡。
酒杯被饮空。
她认识到那一刻,他们都袒露出无限的真诚。
“你的那些阴险、凶残,都是装出来的吧”她好奇地研究起他这个人,“我时常觉得你是一个很有诗意的人,我的意思是,你也该有你的辽阔。”
钟逾白望着她,好一会儿,冷笑话似的说一句“人到中年,墨守成规,稳妥些。”
她噗嗤一声笑了。
放下酒,又爬到他身上,亲他脸,亲他嘴角,搞得他水杯不稳,连忙放下,腾出手来握她的腰。
“不要紧,我就喜欢年纪大的,会疼人。”
纪珍棠笑眯眯,亲一口就说一句“给你,都给你,我的心给你,我的吻也给你,我的夜晚,统统都给你。好啦,这下被你骗得底裤都不剩了”
钟逾白哑然失笑,拍拍她,叫她下去,说这凳子不稳,太危险。
纪珍棠没下去,仍跨在他身上,“我不管别人怎么看你,我也不管你的过去
如何,你的未来怎样。我只知道此时此刻,我为现在的你着迷。”
“迷人的叔叔。”她深情脉脉望着他,没完没了地告白,吻他,“和你恋爱一定是世上最好的事。”
她会记住这个夜,记得他的气息,记住与风月有关的种种,细枝末节,落在她的身体深处,变成一场旧梦,往后多少年回忆起来,都给她带去无限温柔。
最后的最后,在她浅眠的耳边,他说一句,“那就好好爱我。”
纪珍棠第二天回了学校,她下课走出教学楼时,出其不意碰到了许蔷。
“小棠。”许蔷急匆匆迎到台阶前,喊她一声。
纪珍棠诧异“阿姨,你怎么来了”
许蔷松一口说“哎呀找半天,你们这学校真大。”
想都不用想,她是来干嘛的。纪珍棠请她在附近商场吃中饭,率先赔礼道歉“昨天是不是吓到你了。”
许蔷深明大义,说“这事跟我没关系。”
纪珍棠勉力一笑“我知道有一些话我不该说,但是人在不受控制的时候就很容易情绪化,我爸爸那样说我,我真的很生气,所以口不择言,希望没有伤害到你。”
许蔷笑一声“真没事,你不用给我道歉。”
安静了会儿,沉默地陷入尴尬。许蔷又开口,进入主题“是你爸让我来找你的,他自己也知道说话说重了,拉不下脸给你道歉,不过让我来跟你说一声,他的意思是,还是希望你跟他分手。如果你想交男朋友,他可以帮你介绍,但不想让你蹉跎光阴。”
纪珍棠也不笨,她知道许蔷前半段大概率是场面话,后面才是纪桓真正冷酷无情的诉求。
许蔷又添一句,像是她自己的想法“毕竟,钟逾白比他小不了几岁。”
她想起昨天他说的,世俗就是一群活不明白的人,去指点另一群活不明白的人。
在世俗里,她和他之间,没有公平可言,乃至年纪。
“蹉跎是什么意思做一件看不到结果的事吗”纪珍棠笑了,“可是蹉跎让我感到了满足啊,我不觉得它是一个不好的词。”
“”许蔷愣住。
纪珍棠给她解释“我之前得焦虑症,就是因为太在意结果,太在意结果的好坏,后来我觉得我不应该这样活。”
她又说起纪桓“从小到大,他有很多的机会把我捏成他想要的样子,但他放弃了我,所以现在也不该站出来教我如何改变。即便一场恋爱在他看来是虚度光阴,对我而言,收获的快乐是他无法感受到的。”
许蔷表现出为难“那你想办法跟他缓和一下关系总之你们父女俩之间的事,我也不大好插手。”
纪珍棠挺感激许蔷的,作为一个女人,她隐忍而识大体,就是小时候被纪珍棠的出现吓到,也只是关上门跟纪桓吵一架,没苛责她半分,面上永远和和气气,甚至到现在,还要管上不该归她管的闲事,她仁至义尽。
于是纪珍棠愿意把心里话和她摊开讲“我刚回国的时候,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身份在这个社会上落脚,所以一度很迷茫。伦理上来说,我这样的人不该出现,可是我还是出现了。我知道我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