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的眼睛,问“舞好看”
她说“好看啊,仙死了。”
他不假思索“想看的话,我请她再来一次。”
纪珍棠笑吟吟,故意地问“你这么厉害呀,能让大明星随叫随到她是不是偷偷进入了你的秩序,你不让我知道。”
钟逾白嘴角噙一点似有若无的笑,说“我和她说,心里有人,腾不出位置。”
“”
“她进不了。”他用一副“你放心”的眼神望过来。
她没有问是什么人,被他一盯,略有羞涩,仓促地埋下头,继续吹冒滚滚热气的药。
吹了会儿药,纪珍棠还是忍不住问“你怎么这么关心我的病”
外面的风声停了,炉子的火也熄了。房间显得格外安静,她的话显得格外具备刨根问底的质问效果。
这个问题简直是明着来了,是要一个一针见血的回答,不要兜圈,不要暧昧。
要知道关怀的根本。
“不等你的病愈,我怎么正大光明地追求你”钟逾白看向她,也不遮掩,慢慢地说,“眼下你病着,不论做什么,说什么,都像我在趁虚而入。”
对视的几秒间,她在勘测他眼里的柔情。
他也在丈量她心底的恐惧的分量,一瞬的反应最为真实,如上一次在飞机上,她避之不及的闪躲。
幸好,柔情是有的。也幸好,恐惧正在消退,她没有再躲。
钟逾白温温地笑“看不出来”
纪珍棠迟缓地热了脸颊,低头喝药,抿一口,苦得皱眉“我一点都看不出来。”
话音刚落,她手里的杯子被他按住杯口,钟逾白手往下压,让杯子轻轻落到桌面,令她手指脱力,松开了杯沿。
纪珍棠不明就里地看着他的动作。
钟逾白紧接着握住了她的手指,
食指和中指,
先是这两根,
隔着毛衣,拉到他的左胸,紧接着他动作轻缓地,将她整个手掌按在了心口。
钟逾白将手覆在她的手背上,牢牢地固住。纪珍棠隔着衣裳都能感受到他身体优越紧实的肌理,还有一顿一顿,起起伏伏,蓬勃得不像他的心跳。
“听见了吗”他问。
她不是很明白,但轻微点头,应声“你的心跳。”
“它说,它很着急。”
“”
纪珍棠屏息,他贴近的话,滚烫的药,高温的暖气,林林总总攒集的热意,让她在这一刻全身冒汗,期期艾艾地问“急急,急什么”
钟逾白平静地答道“早日盖章,才好有理由,让别的男人的名字从我耳边消失。”
她怔然,脸色红上加红。
钟珩的名字说太多遍,他果然是介意的。
纪珍棠连连把手回缩,扯谎说“我、我的手出汗了。”
被松开。
她抻抻指,散散热气,其实没有汗,但是体温高到可怕。
自觉不是他的对手,纪珍棠一句话不敢多问了。
钟逾白也不多言,他总是这样张弛有度,点到为止。
随后,他拿出给她备好的礼品,匣盒摊开,里面装着她设计的红玉蝴蝶。
纪珍棠惊喜地“哇”一声,开心缓解了羞涩,赶紧凑过来看。
钟逾白见她面露喜色,也微微一笑,问她“害不害怕”
纪珍棠“怕什么”
“做那件事的时候,怕吗”
他说的,显然是指揭露某人的罪行这件事。
纪珍棠摇头,“我没有心情想那么多,我只想着一定要把我的孩子拿回来,这可是我亲生的。”她欣然笑着,用指头把珠宝挑出来,摸摸那块坚硬的红玉“好漂亮啊。”
钟逾白缓声说道“世道如此,昏暗迷眼,有许多不公平的事,让人为难。你置身其中,能够保持逆流的主见,还有不惧怕的勇气,很难得。”
他指着她手中的簪子道“小小的战利品。”
纪珍棠歪着脑袋笑“我早说了,你真的是圣诞老人。”
接着,又真挚地向他道谢“当然啦,真的也要感谢你的帮助,我才能更勇敢。”
“勇敢的女孩会被记住。”
这件事要解决,本身不必如此周折,钟逾白甚至不用亲自出手,压一压赵斯齐,抬一抬纪珍棠。解决两个学生之间的事,甚至包括,令她获得最高奖项,吹灰不费。
但他不能这么做,因为她还拥有着向世界开战的能力,这是一种鲜活的品质。
让她去面对,亲自摘取奖章,要她发光,将名字写在他的前面。
因为她不是笼子里的雀,她是要破茧的蝴蝶。
所以那些自身的光辉和风采,只能由她亲自去展现。
后盾之所以为后盾,摧枯拉朽的势力,无论是晦暗的强权,或是磊落的争夺,都需要具备釜底抽薪的本领。
为让她的光显得更为明亮,让她的前路更加的坦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