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看前面的花月楼台,视线虚虚的,漫不经心。
可能是困了,可能本身兴趣并不浓厚,但既来之则安之,陪他父亲赏完这一出。
她再挪眼看水阁上的表演。
一张圆形灰白色帘幕后面架着宽大屏风。
舞者在屏风的后面,纤弱的影子被勾勒在帘幕上。随着优雅的乐声在演奏,水袖翩跹,袅袅舞动。
一出漂亮、精彩的影子舞。
上一回看这样的演出,应该是在电视台大型晚会的节目里。
眼见为实,果然惊艳不凡。
很快,旋律落下,穿长衫的舞者从后面走出。
看到脸那一刹,纪珍棠皱住眉“这个演员是”
“叫方茉,是舞蹈学院毕业的。”
她惊讶的“啊,真是她。”
徐妈问“认识吗”
她期期艾艾“额,嗯、看过她的戏,一点点。”
纪珍棠好奇更重,又问“她没有工作吗”言外之意,她以为明星都有跑不完的通告。
徐妈笑了“为钟先生跳舞也是她的工作啊。”
“”
纪珍棠小小地瞠目一会,轻轻地“嗯”了声,随后看着方茉退场,她一边整理着袖子一边往前走,身段极好,娉婷袅娜,沿着小径过来,跳完一支大开大合的舞还微微喘息着,步伐的方向,是将要去亭子找钟逾白。
徐妈急忙过去拦人
“方小姐,今天天晚了,钟先生劳累了一天,也是需要个人空间的。您有什么事下次谈吧。”
方茉,人如其名,清新淡雅,一股优雅有韵味的茉香传到纪珍棠的鼻尖。大明星近在眼前,很难不震惊,她稍稍屏息。
徐妈这么说,方茉听懂弦外之音,她脸色稍
显僵硬几秒,随后知趣地笑了笑“一面也不行”
徐妈微微摇了摇头。
方茉气馁地说“好吧,我也没什么要跟他谈的。”
紧接着,往钟逾白的方向投去一眼“希望改天,钟先生能赏光一起吃个饭。”
徐妈微笑说“改天的事,改天再说。”
她也是个滴水不漏的人。
方茉接过旁边助理递过来的纸巾,尴尬地擦一下汗。
“那我先回去了,再会。”她跟徐妈交代完,又瞥一眼纪珍棠,很仓促的一眼,显然没有将她放在眼中。
随后,助理掺着她离开。
纪珍棠腹诽着,原来钟逾白这么难见啊
然而正这么想着,她的通行证又一次奏效,徐妈领着她往假山上走。
到上方的亭子,钟逾白的爸爸起了身,看了眼纪珍棠。没问她的来路,只温温地笑了笑,点一点头,姿态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攻击性,随后对钟逾白说“我去歇了,你处理你的事吧,早点睡。”
钟逾白没有应声,也没有回眸看她,只轻轻地托着下颌,脸上噙一点温淡的笑,浅浅颔首。
“我的东西掉在这儿了。”目送徐妈和他父亲离开,纪珍棠忽然心跳变快,有几分紧张地开门见山就说。
阔别多日,她突如其来的开场白显得分寸缺失。
纪珍棠说着,紧急去包里翻找她的耳机,想展示证据。
非常努力地凸显来意,带着几分欲盖弥彰的强调。
前面的水阁,竹笛声没有断过,优雅地浮在有月光的水面上。
钟逾白伸手,取过摆在旁边方桌上的骰盅。
他手指很长,一探到底,两秒后,轻轻地夹出她的耳机。
“这个”
纪珍棠脸色一羞“你知道是我的怎么不通知我。”
男人微微侧过脸,余光虚虚地笼着她,低低地出了声“既然施主会上门,又何须大费周章”
他的话,好像在说你这个耳机丢得很不聪明。且又是那么笃定,她一定会寻过来。
纪珍棠轻轻淡淡地“哦”了声。
像是不太满意他的回答。
钟逾白声音柔下来几个度,看她一眼,又稍显无可奈何地一笑,改口说“我在等你。”
纪珍棠也笑了,她走到他身侧,说“我药喝完了,找不到你认识的中医,可能我体质原因,吃西药不管用的,还是中药见效快”
这话又像是在责备他的不主动与太长时间的不联系,实属不该。
钟逾白没有起身,叠腿慵懒地倚坐,挺随和的,淡淡笑道“不过是在外面出差两个月,前天才回来。”
“”
“着急了”
他抬起眼,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纪珍棠微微一滞,本该目色清明地问句“着急什么”,用一种反问的力量向他表达我有什么可着急的。
可眼下却又踌躇,
自己还有没有开口说话的必要,
他们的较量,显得她微不足道。
毕竟他会读她的心,她在他的面前仿佛透明人。
虚假的底气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