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个人也不认识,她抻抻裙摆,把精挑细选的小裙子摆弄到最熨帖的状态,即便做好一切准备,真站在这里时,也有种游离的隔阂感。
旋转门就那么点大,她规矩地等人挨个进门,才堪堪挪动脚步,而正要上前,一位保安抬手将她拦下,言辞冷厉地问她什么来路,她将邀请函递过去“我是来”
保安没等她说完,瞥一眼邀请函,连忙变了语气,低头说道“请吧纪小姐,餐厅在左手边。”
纪珍棠受宠若惊“嗷,好的好的。”
宴客厅的门敞着,纪珍棠正要往里头走时,身后传来一声较为闷重的关门声。
她惊了下,不由往后一瞧,见黑色豪车后座,同时下来两个人。
是陈恪。
还有那天在医院给她看心脏的美女医生
这两个人居然是一对
纪珍棠兴趣十足,站在一棵板蕉后面,从
青葱的叶影中观察往里面走的两个人。
祝青萤冷眉冷眼,气质很独特,她绾了头发,额前几绺垂坠,慵懒又自然,衬得一张鹅蛋脸更显不足巴掌大小。有几分躲藏的意思,她在西装笔挺的男人身后,拿一张纸巾,低头轻轻地擦着显得凌乱斑驳的红唇。
纪珍棠抬手比了个取景框的手势,将两人框定在她的“镜头”里,拉近焦距,仔细观察。
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刚才那辆车里发生怎样戏剧性十足的一幕,大概如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像打仗一样的吻。
持续了多久呢判断不出。
但她能看出陈恪的心情不太好,他面容冷峻,手插裤兜,走在前面。
祝青萤云淡风轻地跟着,擦完口红,揉掉纸巾,风波于她无足轻重。
到大厅,有人过来跟陈恪打招呼。他敷衍地应了声,余光还围着他的太太转。
祝青萤没跟他知会一声,就往另一桌走,看似那里有她熟悉的人,她准备找位置坐下。
陈恪眼疾手快地过去捞她的手,有那么几分强制性地将她牵进自己怀里。
祝青萤很娇小,身体柔弱,个性不屈,但实在拗不过,于是迫不得已被他搂着往前走。
两个人的脸色非常精彩。
纪珍棠不由弯了弯唇。
男人和女人,真有意思。
她的取景框继续随着两人背影往里去。
照着照着,“镜头”里倏地闯进一抹熟悉的身影。
跟拍暂停。
一张空旷的圆桌前,钟逾白一身风雅的黑色,叠腿静坐,姿态矜贵松弛,他抬起眸,目色深深看向纪珍棠的镜头,嘴角噙着一点若有似无的笑意。
大概也已经观察了她好一会儿了。
她赶紧收起手,脚步有几分轻快地飘到他跟前。
钟逾白望着她过来,语气悠然沉稳“夫妻吵账,有什么好看”
说着,他轻轻扯开身侧的凳子,是要她坐下的意思。
纪珍棠四下瞄一眼,没有人注意到她,便才落座,不禁八卦起来“他们是怎么认识”
钟逾白答“相亲,盲婚。”
纪珍棠兴致盎然“哇,听起来好有趣,岂不是像开盲盒”
他不置可否“开到坏礼物,就成了当代史密斯夫妇,各具筹谋,也矛盾多多,天天吵,夜夜吵。”
纪珍棠忍不住笑起来。
钟逾白给她倒了杯橙汁,递过去时,手臂蹭到她披下来的发尾,隔着衬衫的料子,带来些微痒意,纪珍棠急于偷听八卦,贴他略近,气息稍稍缠在男人的胸膛与颈间,又歪着脑袋问“你会不会和你未来的太太吵账”
钟逾白面色平静地思忖几秒,缓声说“我主张中庸。”
“退一步海阔天空”
他说“是。”
她也想了一想,自语一般“好奇,你未来太太会是什么样”
钟逾白微微一
笑,答得滴水不漏“同我一起中庸。”
她眼下没有多想,只觉得这个概念很不错,便应了一声“那她和我也像,严格来说我不叫中庸,我是缩头乌龟。”
而他听罢,却问一句“有多像”
纪珍棠微微愣住。
静下来的时间里,她才发现他们挨得太近,男人身上的后调香,像是檀香与劳丹脂的混合,有着一种十足成熟的、凛冽的韵味。这气味是吸引人的,然而纪珍棠却难为情地往后撤了撤,与他保持了一定距离。
她又躲避话题“如果我爸爸没有赚到钱,没有做事情很厉害。陈老板会不会生气啊然后迁怒到你,又迁怒到我。”
钟逾白被她的天真逗笑,翘了翘唇角“放宽心,除了他太太,没有人能让他跳脚。”
纪珍棠即刻辩驳“不对,还有梁。”
他笑意更深,似是无奈,折服于她的灵通消息“哪里听来这么多传闻”
紧接着,钟逾白说“他那是遇到克星了。”
纪珍棠托着腮看他一会儿“那你呢,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