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没看到你,还以为你已经离开了。”
钟逾白看着她,说“说好陪着你,怎么会食言。”
纪珍棠说“你很忙的话就先走吧,我没太大问题了,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中毒,医生说是因为我哭得太着急了,不要紧的。接下来还要等一份报告,我姑姑在这里就好。”
钟逾白想着,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动,只是敛眸继续平静地看着她。
纪珍棠好奇问“你还有话要说”
他略一沉吟,用一种和小朋友说话的姿态,悄声地询问“刚刚没经允许就抱了你,生不生气”
说这话时,他稍稍折身,没有看向她,视线只是恰好地落在她颈侧,看见那里浮起一层不自然的绯色。
纪珍棠回想起刚才乱了阵脚的慌乱时刻,耳尖微热,小声的“我要是说生气呢。”
男人温和道“真诚地给你赔礼道歉,希望你不要介意。”
她笑了“那要是不气呢。”
他也浅浅地笑“也给你道个歉。”
“开玩笑,我不生气啦,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纪珍棠双手合十,分外感激,“谢谢老板”
钟逾白望着她轻轻地笑,有那么一会儿,神色与姿态稍显慵懒,也不乏翩翩风度,末了他评价一句“年纪不大,烦恼挺多。”
不像疑问,像陈述句,带点揶揄的意思。
纪珍棠闷闷地挠一挠脸颊,不知道接什么话。
他没执意追问“和姑姑说一声,我先告辞,改天再来拜访,有需要联系我。”
纪珍棠飞快点头“嗯嗯嗯”
最后,钟逾白给了她真挚的祝福。声音低沉而磁性,在寂寂的黑夜里,倒给人一点温柔的暖意“祝你快乐,日日开心。”
她发自内心地有点感动,但没有溢于言表,仍然只是温温地笑着,说“谢谢,希望你也每天都能快乐。”
纪珍棠跟他挥了挥手,里面纪心荷在唤,她匆匆赶去。
钟逾白没急着离开,他在廊下站了会儿,又接到丁迦陵的来电。
按下接听。
同时,视线从女孩子的身上挪开,看向停车场中央、亮起前灯的那一辆蛰伏在黑暗里的车。车里有人,但坐进去好一会儿没开动。
一辆牌号很顺的大g。
丁迦陵问“钟总,董事会都到了,你人呢。”
钟逾白淡淡说“我在瑞西医院。”
隔着薄薄雾气,钟珩觑向急诊大楼门口的那道修长身影,紧急从兜里摸出他的眼镜,仓惶地架上,推到顶,为确认无误,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丁迦陵很诧异“医院您还好吧,上医院干什么”
钟逾白并不躲闪对方的注视,同样凝视回去。
他对手机道“你先组织一下,我随后到。”
约莫两分钟后,那辆车才在他平静无波的视线里驶离。钟逾白始终目送着他,直到那嚣张的车尾气在空气里彻底消散,他才迈步走入长夜。
那天从医院回来,纪珍棠症状就消失了,此后几天状态良好,但因此戒掉了熬夜的坏习惯,正在努力调节作息中。药物没派上用场,但随时放手边,她总不安地觉得疾病还根植在身体里。
钟逾白留下的木匣礼盒里,装着一只玉手镯,成色、质地都属上乘。
她在拍卖网上搜索一下午,确认了它的价格,看得人心尖打颤。
头顶好像有一行弹幕飘了几天几夜发财了发财了发财了
她要是真收了这只镯子,可以短暂地充一阵子大款。
可以关掉花呗,可以不用低声下气地讨好,甚至可以反过来接济她的爸爸。
谁会不觉得钱真是个好东西这样一个镯子,就能立刻让她地位翻覆。
一夜暴富,不外如是。
捏着它的时候,甚至都没有太大的实感。
纪珍棠坐在二楼窗棂前,借着晦昧的光线观察着这只剔透的手镯。手下垫着一本日本时尚周刊,微风扫进来卷起页脚,发出轻轻地哗声。
人影稀疏的窄弄堂里,一抹亮色吸引她的注意。
钟珩手里抱了一捧玫瑰,鲜红欲滴。他东张西望,第一次来这儿找她,人生地不熟,看看手机看看路,直到看见落棠阁的牌匾,确定没找错。
头再往上一抬。
红砖青瓦,衬得那拱形窗色调柔和,窗口,纪珍棠面色冰凉,托着下巴正在阅读什么。
落棠阁的门关得紧,钟珩在底下站定,问她“看什么呢”
纪珍棠用力翻页,发出哗哗的声音,语气却很淡“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他笑了“这是书名吗”
她冷冷“当然啊,真没见识。”
钟珩往前,手扶了下门把,转不开,又抬头问她“你那天去医院干嘛了”
她顿了一下,谨慎看他一眼,有种被质问的不悦“去医院还能干嘛,看病。”
“哪里不舒服”没等她回答,迫不及待下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