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希这一去就是十天半个月。
镇子离荒马村有三个小时的车程。
去的时候是走了几小时的山路,在一个山坳边搭“狗儿车”去的。
一路上颠簸的,只差把人挺的半条命都没了。
镇子很小,到处都是泥巴路,学拖拉机的地方是靠近后山学校的一处空地。
九希去的时候,哪里已经等了五六个人。
教车的是个二十五六的年轻小伙子。
姓徐,是县里派下来教开拖拉机的。
徐教练打一见九希,眉头与另外几个学员一样紧紧皱着。
最初在场的几个人就没一个正眼看九希的。
直到几个小伙子面红耳赤,云里雾里的弄不清离合器,油门,刹车怎么转换控制的时候,九希仅仅看了一遍徐教练的演示,就能麻溜的将笨重的拖拉机开走。
相较下,一直不被几人看在眼里的九希却能将拖拉机开的比徐教练还好。
几人这才重新审视九希这个看着瘦小寡言的女生。
到最后,九希能熟练的利用拖拉机挖土搬运的时候,其他几人还在摸索适应阶段。
另外几人不是错把油门当刹车,就是猛地提速导致熄火。
对此,徐教练从最初的心里不舒服到现在的敬佩,九希只用了三天。
在看着另外几人被徐教练骂蠢的时候,九希就会木着一张脸,暗自幸灾乐祸。
当然,九希因为强大的精神力学什么都快。
另外几人最初还舔不下脸去请教九希怎么学好拖拉机。
但随着被徐教练骂的越狠,几人也有点承受不住了。
于是在一个练完车后的下午,一个叫铁牛的年轻人不好意思的问道九希跟前请教怎么开好拖拉机。
九希挑眉,也不遮着掩着,当着所有人的面从头到尾,系统规范简洁的告诉几人背后运作的原理。
“油门与离合器的关系就好比火炉。油门是炭,炉子里有炭还不能烤火做饭,还要火来点燃,离合器就是这把让炉子炭燃起来的关键,只有火炭结合,才能做饭。”
“所以,当你启动打响拖拉机的时候,要松开离合,这就是放火,炭燃油离结合,这时候车子才走。”
几人最初听的懵懂。
脑子里好像有点什么认识,却很抽象。
九希告诉几人轮流上来操作一遍,记住所讲的要点。
最后几人虽说是依样画葫芦,但总算是学会了掌握油门离合与挡位的转换。
后面的,剩下的也就是不断熟练了。
徐教练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也不阻止。
九希能在短时间教会六个村的人,那么自己的任务也能提前完成回到县城。
徐教练申请回城后,九希自然是六个人中的头。
后续村子里抽学拖拉机的人都由九希等人教会。
而荒马洞被选中学习的人有五个。
其中老知青点的有两个,其中就有谭观致。
新知青点有赵有钱兄弟,剩下的就是荒马洞本村人。
学拖拉机的人都统一安排在当地的居民家中。
九希利用这个机会没少给谭致观塞资料书与九希自己总结下来的知识重点。
开始谭观致不接受。
他自己脑补了一大段九希为了这些珍贵的资料如何付出,如何艰辛的画面。
但九希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凶道“一个男人忸怩什么要不是看在你爱学习,与我志同道合,你以为我愿意给你这些拿着就当是提前投资,你要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就好好学习,以后发达了再报达我也不迟”
谭观致无语的摸着微微发疼的后脑勺感到好笑。
九希看着比自己要小五六岁,可每次见面,九希都板着一张脸教育他督促他学习。
最初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九希是不是看上了自己。
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
毕竟九希看标志小姑娘的次数比看他还要多。
他记得有一次中午放工回去的路上,老知青点的一枝花不小心被地上的石头绊了一跤,眼看就要摔个狗啃屎,正走到他旁边的九希一个箭步蹿到一枝花面前拦腰将人抱住。
还原地转了半个圈圈。
那时候是他第一次看到九希对不熟的知青露出温柔的笑。
想远了
谭观致甩甩头,看着眼前出现的一张手写试卷,开口想表达感谢。
他刚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九希,就被九希一句“闭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练车的空闲给我往死里学只要人没死就往死里学,懂”
“我,”
谭致观无奈的张嘴看向已经转身离开的九希,余下的声音都化作叹息。
教会其他人大概用了十多天,然后就各自回乡参加夏种。
而九希因为表现优秀,被抽去县里参加了半个月的培训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