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月加快速度,往前游走。
走过了那一对求偶的鸟雀,她才松开捂住云溪眼睛的手,让云溪重见光明。
对于她这种“你不让我看我也不让你看”的幼稚行为,云溪没多说什么,只是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丛林里,树枝、藤条纵横交错,几乎遮天蔽日,宛如一张密密麻麻的巨网,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零星几点的斑驳光影。
越往深处走,蝉虫鸟鸣声越响,沿途所见的树木也越发高大。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时不时可以见到两三只猿猴,在密密麻麻的藤蔓间攀爬跳跃,荡秋千一般,快速穿梭在树林之中。
云溪见状,从沧月的背上下来,走过去抓住那些藤蔓,用力扯了扯。
这些藤蔓都有人类的手臂那般粗细,密密麻麻,一条挨着一条,缠绕在树木上。
藤蔓是绳索的代替品,云溪往常采割河流沿岸的藤蔓就够用了,丛林里的太粗,且拖回营地累得慌。
云溪在那里研究藤蔓,沧月就在一旁安静地等待她,时不时转一转耳朵,塞一片嫩叶子到嘴里嚼。
春天的树叶,正是鲜嫩的时候。
云溪回过身看沧月时,觉得沧月这样有点像带幼崽出来玩耍的妈妈。
那些带幼崽放风的豹子、老虎似乎也是这样,任由幼崽在一旁玩耍,自己懒洋洋地趴在一旁,耳朵转来转去,倾听四周有无危险动静。
自然界的动物,也都要从母亲的襁褓之中长大,学着独立狩猎,然后离开母亲身边。
可事实是,身边这条人鱼,只把她当做伴侣。
还没有摸清人鱼这个种族是不是终身伴侣制,但至少知道了,她们是一对一的物种。
有了一个伴侣之后,不会再寻找其它的伴侣,去解决自己的发情期。
云溪忽然有些好奇,如果沧月发情的时候,自己不在她的身边,那她会怎么做会寻找其它人鱼,帮忙解决发情期吗
某个瞬间,云溪心底划过一个念头,她似乎,不希望沧月去寻找其它人鱼
人类卑劣的占有欲作祟。
云溪的心情变得复杂又微妙。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助跑了一段距离,然后爬上其中一条粗藤。
云溪也想试试,能不能学猿猴那样,在丛林中攀着藤蔓奔跑跳跃。
她不能一直待在沧月的背上。
她原本也有健身锻炼的习惯,身体素质一向不错,尽管半年多以前那几天的绝食活动,让她的肠胃变得脆弱了一些,此后不能吃得太辣,似乎变得更容易腹泻;但这半年的荒岛生活,沧月从来没有让她遭受过饥饿,再加上每天大量的运动,半年下来,她的身体素质变得越来越好。
力气变得更大,心肺耐力、体力更上一层楼,云溪最明显的感受就是半年前,她从溶洞口,徒步走到丛林里的某个
位置,走走停停,需要一整天的时间,如今,她只需要半天就可以到达。
她大概记住了某个位置有长青树,某个位置有沼泽,某个位置有蜂巢她越来越熟悉沧月的领地,之前还需要边走边在树上做记号,迷路时吹响口哨让沧月接她回去,如今,仍旧需要做一些记号,但做记号的频率没有那么频繁,也几乎不会迷路。
云溪抓住了某条藤蔓,学着猿猴的模样,从这一条藤蔓荡到另外一条藤,身体随着藤蔓飘起,那份失重感和轻快感,就好像在荡秋千。
荡秋千会给予人一种在飞翔的感觉,小时候,她白天荡秋千玩,夜晚常常做一些中一的梦,梦见自己是个飞檐走壁的侠客,会绝世轻功,身姿轻盈地飘走在青山绿水之间。
梦里那种失重的感觉,其实就是大脑模拟回忆了白天荡秋千的感觉。
云溪的手臂力量和体力只能够支撑她荡出一小段的距离,荡了根之后,云溪跳了下来,手臂叉着腰,胸口剧烈起伏,调整气息。
沧月“嗖”一下,游走到她的身边,放低了身子,示意她趴上来。
云溪却摇了摇头,气喘吁吁道“不用,以后我得试试自己走。”
先前为了节省时间采集各种物资,她喜欢跳上沧月的背,让沧月背着她走,如今,她是要锻炼自己,让自己尽快适应荒岛上的这片丛林。
完全熟悉了解这片丛林的每个动植物,大概需要花上一辈子的时间,就像农村里的老人,在大山里住了一辈子,对山上的每一条小径,每一种动物,了如指掌。
短时间内,云溪不奢望自己能够熟悉整片丛林,她只希望,自己能够尽快熟悉沧月领地上动植物,以后,她就在沧月的领地上狩猎。
她没本事狩猎体型太大的动物,像巨灰熊那种,她只能举着火把,躲着走;但像前日那种食草的野猪,她可以挖陷阱捕捉;五彩斑斓的山鸡,她也可以射杀。
印象中,远古的人类,能够猎杀长5米、高3米的猛犸象,云溪自认没老祖宗的那种本事,她这辈子,吃一些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