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煞有介事地朝她点了点头“谢谢你对我厨艺的肯定。”
虽然没有调味品的食物,她无法将厨艺发挥到巅峰状态,但从生食到熟食,已经是质的跨越,在没吃过熟食的沧月那里,就是一顶一的美味佳肴。
云溪不敢回想那些兽肉生食的口感,只记得,每咀嚼一口,都会感受到血水的流出,真正体会到何为“茹毛饮血”。
唯有那种蓝鳍鱼的生鱼片口感,她最为怀念。
但后来才知道,那种鱼是沧月从海里捉回来的,数量稀少,且不容易抓。
那时沧月为了向她求偶成功,特意去抓取的。
这几个月下来,云溪同样也吃回了原来的体重。
她每天的进食量和运动量都很大。
7月底那会儿,她面黄肌瘦,瘦得脱形,瘦得不成人样,像一具披着人皮的骨头架。
如今她肩能
抗,手能提,身上没有一丝赘肉,骨肉匀称,面部饱满有光泽,皮肤虽不再白皙精致,但看上去红润健康。
生机勃勃。
就像是温室里走出的一朵玫瑰,变为了山野疾风中的一株劲草,自在招展。
对于云溪吃胖了的这件事,沧月表现得十分开心,特意去采摘了许多野果回来。
10月份,丛林的野果不多,她找了一整天,用大树叶子包着,和一些小野花一同带了回来,放到云溪的面前。
也许,在动物的眼中,胖一些,意味着更有力量,抵御风险的能力更强。
云溪突发奇想,如果自己吃到了200斤,那在沧月眼中,自己会不会是绝世大美人
她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逗得发笑。
随后想到,以她每天的运动量来算,她根本吃不到那个体重,除非每天不动弹,就等着沧月喂食。
恢复到正常体重后,云溪停止大量摄入肥肉和骨髓,虽然它们烤熟之后,是焦香的口感,但吃多了还是很腻。
她开始进食更多的瘦肉,但餐餐吃肉,也容易腻,且对人类来说,胆固醇容易偏高。
人类是杂食性动物,人鱼大概也是。
沧月的食物谱里,还包含了各种树叶。
她嚼树叶就像嚼零食一样。
云溪也嚼过沧月吃的那种树叶,但她只摘嫩芽吃,吃起来,有的涩,有的甜,有的辛
她不敢多吃,人类的肠胃无法消化树叶的纤维素,她一直在寻找富含碳水化合物的可食用根茎类植物。
终于在十月上旬的某天,她在海边的植被丛中,找到了一种很像红薯的椭圆形块根。
那些红薯块一窝一窝地长,数量极其多,云溪背着草篓,来回运了五筐。
这些像红薯的植物,都是长在一丛丛的藤蔓上的,而她那个世界真正的红薯是长在地下的。
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在菜地里种红薯,每年的丰收季,她的奶奶都会把红薯堆在卧室进门的左手边的墙角处,堆满了一个小角落。
红薯可以生吃,洗干净后,直接生啃,脆脆甜甜的,也是她童年的零食之一。
但空腹吃多了不好,大人们一般不怎么让生吃,小孩都是偷着吃。
不仅偷吃家里的,还会去菜地里偷挖。
云溪在藤蔓边上,用石刀收割那些很像红薯的茎块,沧月在一旁,直接用手扯断一大串,一边扯,还一边摘藤蔓上的绿叶子吃。
真正的红薯叶子是可以炒着吃的,这边的叶子,和云溪小时候看过的,不尽相同,云溪犹豫了会儿,还是摘了一大把带回营地。
她没有锅,炒不了菜,大部分蔬菜没有调味品,炒出来的味道也不怎么样。
这段时间,可食用的绿叶类植物,她要么用来包肉吃,要么放到水中,加入石头加热,单纯的水煮。
番薯的吃法有很多,烤着吃、焖着吃、加入米饭一块蒸着吃、切块和稀饭一块煮着吃、
切成条状放到太阳底下晒干做成番薯干吃、加入糖浆做成拔丝番薯吃。
目前手上唯一的糖类是蜂蜜,云溪只舍得用来制作果酱,不舍得用在番薯身上。
她就用小时候在菜地旁烤红薯的方法,捡了一堆枯树叶、枯树枝,加入泥灶灶洞中燃烧。
燃烧后,灶洞中余下一堆灰白的灰烬,这时再把洗干净的番薯丢进去,埋起来,焖上一个小时左右。
一个小时后用木棍夹出来放地上晾凉。
表皮看上去灰扑扑脏兮兮的,但那些都是高温烧制的草木灰,微生物比人手上的还少。
沧月的皮肤和舌头比人类更耐高温,但偶尔也会被烫到。
比如,刚扒出来的红薯,她就迫不及待上手去摸。
结果被烫得嗷叫了一声。
她被烫到时的表现,和她手掌受伤时一样,就在水里烦躁地游过来游过去,手臂甩来甩去。
云溪不得不把她喊过来,然后把她的手掌摁在冰凉的溪水中,浸泡冲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