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偷偷打线。
云溪记得,有些心灵手巧的女孩,冬天的时候,都可以穿着自己做的毛鞋来上课了。
偏偏当年她没有学全,对手工编织、针织活还有些不耐烦,现在回忆起来,更是七零八落。
为了编织出一个鞋底,她花了四、五天的功夫,摸索的时间,大概就占去了三分之二,好在熟能生巧,她编织下一个鞋底的时候,只用了半天时间就编好了。
她编织鞋底的时候,沧月经常趴在一旁,看着她编,身后半截尾巴留在水中,甩来甩去,一派悠闲的模样。
她看云溪经常拿着编织好的鞋底比对脚掌的大小,她也学着来,拿起那个鞋底,对着自己的尾巴对比大小。
“你会化出双腿吗”云溪看见她的动作,微笑着问她。
沧月“咕噜咕噜。”
“没关系,就算你化不出双腿,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在这里,唯一的朋友。”
沧月听不懂,还是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云溪忽然想起,沧月送了她很多很多的礼物,这个月,也还在不停地送她漂亮的贝壳和海螺。
于是,她停下编织鞋底的工作,去河边采摘了很多小白花小蓝花,然后用藤蔓去对比沧月脑袋的大小。
量脑袋大小的时候,她的动作,就好像把沧月的脑袋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一旁的涓涓细流静静流淌,山野清风徐徐吹来,沧月乖巧地贴在她的小腹上,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咕噜声。
云溪量好了大小,忍不住伸手,亲昵地摸了摸沧月的头发。
柔软,冰凉,绸缎一般的触感。
她好像造物主创造出的,一件完美无瑕的艺术品,面容姣好,体态轻盈,从头到尾精致美丽,性情懵懂纯真,却又不失野性。
这般美丽而奇幻的生物,时常会给人一种不真切的梦幻朦胧感。
会让云溪忍不住怀疑,自己或许已经死
去,如今的一切,都是死后编织的一场奇幻诡谲的梦境。
可臂弯处感受到沧月呼出的湿润气息,又在明晃晃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梦。
彼此都是真实的、会呼吸的生命体。
云溪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呢喃呓语“沧月,你可以幻化出双腿吗如果,如果你能够幻化出腿的话,那我们”
沧月咕噜了一声,水中的尾巴伸了出来,绕到了云溪的背后,柔软的、湿淋淋的尾鳍上下滑动,就好像一双冰凉的手,温柔地抚摸情人的后背。
湿润冰凉的触感,使云溪恍然清醒过来,轻轻把沧月推离了自己的怀抱。
沧月咕噜咕噜,疑惑地看着她。
她摸了摸鼻子“我量一下你头的大小,给你做个漂亮的花环。”
说完,她不再看沧月,低头认真编织花环。
沧月把尾巴抱在了自己的怀里,隐约明白过来,又是自己的尾巴,不小心吓到了云溪
她咕噜了几声,游到了水中,尾巴摆动幅度很小,游得有些拘束,片刻后,她停靠在水中央的石头上,抱起自己的尾巴,认真搓洗尾鳍中夹杂的泥沙。
过了会儿,云溪编好了花环。
“沧月。”她站在岸上,呼唤水中的那条美人鱼。
美人鱼已经知晓那两个字是自己的名字,咕噜了一声,自水中央游向岸边,探出了半个身子,尾巴还藏在了水中,有些担心吓到云溪。
云溪弯腰,指尖拨弄沧月额边湿润的长发,把一圈蓝白相间的花环戴在了她的头上。
她也是有爱美之心的,见头上戴了个漂亮的花环,低头盯着水中的自己,露出一个笑容,不停地左看右看,尾巴也克制不住地在水中左摇右摆,荡出一圈圈的波纹。
“你喜欢就好。”云溪又微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回到一旁,继续编织鞋底。
小时候,她穿的鞋子,都是奶奶亲手缝制的,从纳鞋底开始,差不多3、5天就能做一双。小孩子比较淘气,漫山遍野地跑,差不多半年就会穿坏,小人家长得也快,半年过去,身高窜了不少,脚掌也变大了一些。奶奶基本每隔半年,就要给她做一双鞋。
云溪编好了鞋底,用香蒲叶子揉捻的草绳穿过,就是一双简单的夹拖鞋。
她穿上去,踩在地上,来来回回走动,有些硬邦邦,有些磨脚,但既不像树叶那般打滑,也不会特别特别磨脚,因为她的脚底已经结了一层厚茧。
云溪踩着夹拖,来来回回走动,兴奋得几乎要跑起来。
当然,跑起来肯定是不行的。
她很珍惜自己编织的第一双草鞋。
有了鞋子,云溪开始摸索编织衣服。
衣服当然不能再使用藤蔓了,用香蒲叶搓绳做衣耗时又太久,她就简单用香蒲叶,编织了一张长方形的草垫,然后将草垫卷成一个筒装,上端和下端,各抠出两个缝隙,用香蒲绳子充当绑带,捆绑固定,顶部也
扣了两个缝隙,用两根绳子充作吊带,穿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