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晏出来跟他们一起聚的机会不多。
因为明天就要去录制,一走又是一段时间,今晚难得一叫就出来。
这群人都是相识多年的朋友,彼此知根知底。
祝涛拉着闻晏喝了大半个晚上的酒才肯放人,容忱叫了代驾,顺带送闻晏回去。
在临到闻晏家的时候,安静了一路的容忱方才看向他“等了五年,等不及了吧”
最近闻晏做的事情太多,即使他们这圈子很少听娱乐圈的事,也耳闻了不少。
可能是酒劲真上头了,闻晏捏了捏眉心,散漫地“嗯”了声。
“现在那些你也还完了,实在放不下,就抓紧点。”容忱神色有了几分认真“慢一子,满盘皆输。当年你也体会过,我就不多说了。”
车子停下。
闻晏颔了下首,抬手按了按他肩膀,方才打开车门下车。
容忱望着这个小区,啧了声。
还挺会追。
这一整天,梁家的气压都很低。
罕见的很安静,没多少声响。
早上何昭云没起床,临近中午了也没见到她人。她的生活习惯一贯严苛,这在以往是几乎没发生过的事情。家里的佣人们都察觉到了不妥,尤其是见梁峻和梁灿之间的氛围也不似往日梁峻早上起来在客厅坐了很久,一面报纸看了二十分钟都没动,也没跟梁灿说话,用完早餐后就兀自去了公司。
他们面面相觑,心下都有点惴惴,但是谁也不敢多言。
梁灿犹豫了下,还是向公司那边请了假。
眼看着晌午过去,章姨实在担心,她知道梁灿的注意力也是放在太太身上,便劝道“要不您上去看一眼也不知道今天这是生的什么气,可是不吃饭怎么行呢。”
换做以往,梁灿当然会答应。妈妈如果生气的话一般都是被小夜气到的,她去看看,劝一劝,将妈妈哄开心了,她也很乐意。她们的矛盾一化解,家就和了,而且还会叫她觉得自己是很重要的一个调和剂。她很会哄妈妈,也隐隐得意于此。
可是今天情况不一样。
她知道,妈妈是在生她的气。
从昨晚从小夜那离开到现在,妈妈都没跟她说过一句话,也没有看她一眼。
梁灿其实知道,梁音夜说的那些话在妈妈心里的分量肯定不轻,包括对自己的那些控诉。
妈妈心里是有小夜的,而小夜突然说了那么多,对妈妈怎么可能没有影响。
她将自己青春期的时候做过的那些事都翻了出来,妈妈乍一听闻,又怎么可能不生气。
梁灿犹豫着。她主要是担心她去了反倒会叫妈妈更生气,或者就是她即使去了也没有用。
梁灿其实有些怵。她不知道接下来妈妈会不会与她算账。她从小到大在爸妈眼里都是乖巧懂事的形象,这回是第一次面临这样的事情,她一点经验也没有。
章姨轻轻推了推她“去吧,太太最疼你了,你去哄哄。”
梁灿捏着手指,忽然想到什么,抬起脸问章姨“你说,妈妈最疼我了,是吗”
她其实也经历过非常迷茫不安的一段时间。就是在爸爸要去接小夜回家的那个时候,她很患得患失。她担心等妹妹一回来,妹妹会比她受宠,爸爸妈妈的注意力一转移,就注意不到她了,或者就是家里会变得和以往不大一样,她的生活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恣意随性。
小女孩心思总会敏感些,那个时候她年纪又小,与妹妹也不熟悉,会想这么多并不难理解。
但其实,随着时间流逝,梁灿心里很清楚,她依然是被爸妈偏爱的那个。她的安全感慢慢地回升,却忘记了在这之前被她当做竞争者一样敌对的妹妹。
那些事情,直到现在她都不敢和爸妈说,她曾以为会被埋藏在岁月之中。
却没想到,会被他们以这样的方式知晓。
章姨愣了下,突然意识到自己这话的问题,忙道“肯定是疼您的,您跟小夜呀,在太太心里都是最疼的。”
她暗道自己的不是,这要是叫小夜听着了,可就真是大错了。
唉,但这又确实是
梁灿微微低下头,闷了一会儿。她当然知道爸妈最疼她,但是她从来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好像生来便该如此,好像这一切都理所当然。
她也没犹豫多久,妈妈那里她肯定要去看看的。她今早没去公司,其实也就是为了这个事。
梁灿小心地敲了敲门,连声音都轻“妈妈”
她头回这样不安与小心翼翼。
在爸妈面前,她一直都是恣意惯了的,而他们也很喜欢骄傲且自信的自己。
不知为何。
梁灿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梁音夜。
她们性格差别很大,如果可以的话,其实用“人如其名”也可以很好地形容。
她像滚烫火热的太阳,小夜像静谧夜里安静发光的月亮。
如果说,爸妈喜欢骄傲自信的自己那,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