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钱的问题吗”
尹问绮现在还气着,哪怕对着父母,也忍不住微微扬起声音。
“这是他们说公主不想见我的问题”
父母“嗯”
所以这有什么问题
尹问绮的声音又提高了一点“公主怎么可能不想见我我这么想见公主,公主肯定也很想见我却生生被那些刁奴给耽误了也不知道公主见不到我时,该有多么难受更不知道昨日我给公主去的信,那些刁奴到底有没有给公主看定然是没有的真不知公主昨夜是如何辗转反侧若是公主为我落泪,我真恨不得把他们挫骨扬灰”
父母“”
只是一个晚上没见面,好像也没有那么夸张。
崔兰若并不想倾听儿子媳妇的爱情故事。
她直接插入“所以你想怎么办”
“打。”尹问绮重重道,“只有把那群刁奴给打疼了,他们才知道,不能怠慢公主不能不让驸马见公主”
“哎呀。”尹桂觉得没必要,“咱们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气性不要那么大,能用钱解决的事情,何必”
“那就打吧。”崔兰若品了口香茗,淡淡道。
“好吧,那就打吧。”尹桂迅速转变。
“别在街上打,不好看。”崔兰若。
“你娘的意思是,在街上打,容易引来金吾卫。”尹桂补充,“到时把你哐当抓起来。”
“往周御史的宅子里去吧。”崔兰若最后点一点。
“嗯,嗯。”尹桂眯起眼睛,笑得像是偷到了油的老鼠,“周御史的宅子吗这个地儿确实选得不错啊。”
话到这里,尹问绮已经心领神会。
他不再停留,旋风一样冲出正堂,喊院子里一众拿着棍棒的仆役。
“跟我去公主府”
“是,郎君。”大家喊得虽然响亮但比较参差。
“去的每人一金”
“是,郎君”这声呐喊,声震寰宇,云霄俱颤。
公主府内,张嬷嬷正歪在自己的床上。
她额上的帕子,拿了下来,侍女正在替她揉着抽痛的额头,还要小心避过左额角的肿包。
这肿包,足有指甲盖那般的大小,之前是没有的,乃是被公主气了两次,给直接气出来的。
现在,张嬷嬷小心翼翼地碰着自己的肿包。
觉得糟了刚才驸马试图闯门那一遭,这肿包,似乎又更肿更大了一些。
该死。
张嬷嬷心想。
这公主,这驸马,再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明日他们就真能骑在她头上拉屎撒尿了。现在还远远不够,得再想点办法
就是这时,外头一阵喧闹,张嬷嬷心中也跟着一阵腻味。
对于这种喧闹,她已经很熟悉了。
她看着自己窗前的院子,在心中默数
一、二、三
“嬷嬷啊张嬷嬷啊不得了了啊,不得了了”
只见那唐公公,疯狂摆动着双臂,大呼小叫地冲进来了。
“又不得了了什么”张嬷嬷冷睨着这没用的家伙,“是公主想要放火烧屋,还是驸马又要带人闯门”
“不是,不是,都不是”唐公公跑得急了,在张嬷嬷床前一阵喘气,“驸马没有闯门”
看来公主被关老实了,现在是驸马的事了。张嬷嬷冷嗤。不过驸马连闯门都不敢,看来是翻不出什么浪花了。
唐公公剩下的半截话,大喘气说话“驸马直接带着尹府的人,进了左跨院现在人马就在左跨院中,正要从左跨院往主院推进”
张嬷嬷一惊而起,不怒反笑“好啊,太好了,他们还真敢闯公主府,快快,快敲锣打鼓去报案,就说,朗朗乾坤,皇都脚下,竟有贼子敢公然强闯公主府,威逼公主置公主尊严何处,置皇家威严何处圣人和娘娘,必要为公主做主,为我们做主”
她这样跳起来了,却见唐公公动也不动,更不耐烦这棒槌
“你还等什么,还不叫人拦住他们”
“家丁已经在拦着了,只是驸马手拿地契在那边大喊”唐公公顿了半晌,“喊”
“喊什么他拿地契干什么和地契有什么关系”张嬷嬷稀里糊涂。
“喊公主府不是公主府现在的左跨院,原是周御史的家,周御史的家是后面被尹府买了下来,虽和公主府建做一体,地却还没来得及过到公主府名下。
所以,现在的问题,不是他闯入了公主府,是我们闯入了他尹府”
啰啰嗦嗦了半天,这涉及钱财的问题上,唐公公总算精明干练,一气呵成,全部说完。
“啊”一时之间,张嬷嬷瞠目结舌。
好像远处传来了隐约的声音。
正在看书的元观蕴,忽然放下书本,侧耳倾听一会,接着站起身,进入更衣室内,这里的天窗开着,声音更容易传入其中。
果然,往这里一站,外头那点朦胧的声音,便听得清楚了
“打杀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