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味不一样。”
“气味”
赵护士茫然。
李源解释道“我是学中医出身的,比较擅长分辩草药气味。安南人身上的气味,和咱们身上的气味有明显的差异,特别是女人”
场面“唰”一下安静了下来,安静的能听见晚风夜雨的声音,几个年轻女护士悄悄往后退了两步,但很快又站了回来
李源笑着继续解释道“咱们战场上的女同胞们,大多是女医护,身上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安南人那边呢,她们常年在安南生活,所以身上的气味明显不同。我在发现了这个差别后,就主动跟了几回后勤队伍,还真帮了些小忙。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谢长安干笑了声,帮忙圆场“李医生是从港岛来的,他们那的生活纪律和咱们不一样,大家不要误会。”然后对李源道“前指已经转移到同登要塞了,张干事说,等你回来了,就让你过去汇合。李医生,战争打到这个地步,已经见到了胜利的曙光,谅山马上就要打下来了李医生,我谨代表五十五军四十三师四七一野战医院前线医疗所,向你表示真诚的感谢感谢你这段时间来对我们的支援和帮助”
这场战争的战略目标,就是攻占谅山,直接威胁河内,让安南入侵他国的部队抽调回来。
今天已经是三月三号了,大概明天就能攻占谅山,后天彻底扫清谅山之敌,前方距离河内一马平川,安南此刻估计正疯狂的召集外面的兵马回来勤王呢
的确已经是尾声了。
看到周围热烈的掌声,李源这下真惭愧了,摆手道“确实没做什么。”
不是他谦虚,战场上的大部分伤势都是弹片炸伤、冲击波轰伤等强外伤,面对支离破碎的身体,李源能做的确实有限。
中医不是万能的,面对这类战争创伤,战地医学要更专业也更有效率。
之所以时常外出找草药,其实也有一些逃避心理。
不是他怕苦怕累,而是面对一个个最可爱的人,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闭眼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实在不是滋味儿。
又怎么能不称作是最可爱的人呢
他们大多只有二十来岁,放几十年后,还都是大学刚毕业甚至还没毕业的孩子。
他们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质朴纯真,可他们的鲜血却永远的留在了这片土地上
“突突突突”
第二天一早,李源坐在医疗车的车顶上回到了后方。
车里乘载着伤员,他自然不能占一个位置。
路过同登要塞时,都没让车停他就一个跃身从车顶跳了下来,和司机招了招手算是作别。
看着破旧的医疗车载着一车伤员又“突突突”的开走,李源心中默默祝福,伤员们都能得到救治,恢复健康。
回过头,正准备亮明身份牌走进指挥所时,忽地顿住了脚,一脸灿烂笑容的看向门口边的一个卫兵。
虎头虎脑的,和当下普遍瘦巴巴的人相比,要胖了不少,也壮了不少。
身高嘛,和一部分粤西士兵差不多,一米四五的个子,偏矮,但也算正常。
可神态却很威武,顾盼自雄的样子,哪里像士兵,更像大将军。
见李源笑眯眯的望着他,自知被发现了,小家伙紧绷着脸,忍着笑,大叫一声“首长好”敬礼
李源还了个礼,笑眯眯道“这个小同志,看起来很面善啊,怎么有点像我的儿子李富贵啊”
富贵嘿嘿笑了起来,把手里的枪靠墙放好后,一下跳起来蹦到李源身上,大声叫道“爸爸您终于回来啦”
李源仔细看了看儿子,笑道“瘦了些,不过更精神了。咦,你入劲了”
眼中充满惊喜。
入劲也是讲究机缘的,水磨功夫积累当然也能入劲,但悟性好的人,往往要比普通人更早掌握身体里的那股劲。
说起来神神叨叨的,其实普通人也能感觉的到,譬如握紧拳头时,整个手臂都会比平时有力的多。
这就是劲,只是这时的劲弥散的分布在整条手臂上。
而入劲的高手,可以将这些劲攒在拳头上发力。
老大李幸九岁随父亲徒步中国,历经大川大河,最后登岳阳楼时,心有触动才入的劲。
富贵虽然天生大龙骨,但悟性其实很普通,甚至平庸,别说登岳阳楼悟道了,他连岳阳楼记都背不下来。
原以为将来会一力破万法,长大后可以凭一身蛮横外功入劲。
只是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惊喜。
李富贵眉飞色舞道“我和牛爷爷练拳,他教我少林拳法,骂我练不对劲,就带我去看炮战。爸爸,几百门大炮一起开火,太猛了,我感觉像是要把天都打个窟窿。牛爷爷跟我说,对,就是要有把天都打个窟窿的劲儿我一下就明白了爸爸,我现在可厉害了,跟牛爷爷对拳,我一拳差点就把他打倒了”
周围哨兵们听了稀里糊涂,但隐约听懂的一部分都让他们一头冷汗。
而李源的脸色则变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