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外的长随喊进来,沉声道,“把二爷给捆了。”
长随一愣,杵在原地没动,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不止他,孟世子也不敢置信的看过去,父亲这是?
孟伯爷面无表情的又重复了一遍。
长随这才反应过来,虽然心底震惊,却不妨碍他执行命令。
孟重楼试图反抗,嘴里大声嚷着,“爹,您疯了?”
孟伯爷定定的看向他,“你就当为父疯了吧。”
他不止这一个儿子,他得为整个平远伯府一百多口人负责。
孟重楼气急败坏,不管不顾的嘶吼起来,“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有什么错?我做的那些事难道只是为自己好?我还不是为了整个伯府的前程?凭什么出了问题就牺牲我去扛罪?有好处,你们都扑上来抢,这不公平!我不服……”
孟伯爷呵斥长随,“动作麻利些,捆个人怎么这么费劲?”
长随冤枉得很,心想,这不是不敢下重手吗?到底是府里的二爷,他敢往死里折腾?
被训斥了,他才敢动真格的,三下五除二,便将孟重楼制服了。
孟重楼双手被反剪的捆住,因为挣扎,头发和衣服都很凌乱,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他眼睛充血,呼吸急促,像被束缚的困兽,瞪着孟伯爷,再无半点恭敬,“放开我,不然你肯定会后悔的!我是为谁办事,心里清楚,得罪了那位爷,别说你担不起,整个伯府都得填进去……”
孟伯爷失望的摇摇头,“到现在你还没意识到自己错哪儿了,都是为父教子无方,报应啊!”
感慨完,见他还要继续说,忙冲着长随道,“堵住他的嘴!”
“是,伯爷。”
这回长随很给力,也是怕听了不该听的被灭口,赶紧拿出帕子,也顾不上干净不干净的,就塞孟重楼嘴里了。
“呜呜……”
孟重楼气的目龇欲裂,这样的对待,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他不顾一切的挣扎,手腕被绳索磨出血来都仿佛感觉不到疼一样。
这幅模样,无疑叫人胆寒。
孟世子惊惧不安的喊了声,“爹,您,你这么对二弟……”
二弟肯定要恨上了啊!
孟伯爷意有所指的道,“刚才你也看到了,为父不这样,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大祸临头吗?”
孟世子失语,是啊,二弟万一发疯,把楚王给说出来,那他们全家还能有活路?尤其这次造谣污蔑顾欢喜和苏喆的事儿,更是得了那位的授意,如今京兆府要严办,连茶水银子都不敢收了,可见形势有多紧张,真让皇帝起了疑心,觉得他们孟家故意欺辱将士家眷是为了扰乱军心,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他脑子里警铃大作,猛然冲着孟重楼斥道,“二弟,祸从口出,就算你不念着父亲和我,也该想想你妻女!”
孟重楼恨恨瞪着他,眼底满是嘲弄的恶意。
他虽口不能言,但眼底表达出来的情绪,更有羞辱性。
孟世子闭上眼。
孟伯爷此刻倒是异常冷静,“为父知道,你心里也未必有你的妻女,府里人的安危,你不放在心上,那你自己的命呢?也不要了吗?”
顿了下,他才意味深长得继续,“你该清楚进了京兆府口无遮拦的下场是什么,你觉得为父心狠,对你不管不顾,你真该去看看死在进京路上得那些官员家眷,记住,为父再不好,也是你父亲,不会看着你去死,而旁人就未必会了,毕竟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是最严实的。”
孟重楼终于变了脸色,眼底闪过一抹慌乱。
孟伯爷道,“你只是因为跟许怀义有私仇,才会一时糊涂,趁他不在家,就让人编造谎言,想膈应一把许怀义,绝对不是诚心去欺辱将士的家眷,对朝廷衷心耿耿,只盼着前方将士大获全胜,凯旋而归,绝无半分别的念头,天地可鉴!”
这是一字一句在教他进了京兆府如何为自己开脱,一定要死死咬着私仇这俩字不放,否则,就别想从牢里出来了。
孟重楼被长随带下去后,孟世子忐忑的文,“这么说,应该能圆过去吧?”
孟伯爷疲惫的道,“必须能,否则,必有大祸。”
“可是,万一……”皇上不信呢?仇家使坏的?顾家不依不饶非要跟他们死磕到底呢?
孟伯爷沉吟道,“所以,我们要尽快有所表示,不能再被动应对了。”
主动点,更显诚意,也容易让对方消气。
“只能这样吗?”
“不然呢?你可有别的好对策?”
孟世子噎住,他要是有好办法就不会愁的睡不着觉了。
孟伯爷也深知长子的德行,垂下眼,淡淡的吩咐,“为父这就进宫请罪,一时半会的怕回不来,你亲自去孙家赔礼,让你媳妇儿去顾家道歉,记住,一定要做足了姿态和诚意,千万别学你二弟!”
孟世子深吸口气,应下,丢人就丢人吧,总比没命强。
孟伯爷不放心的又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