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上来,“爹,就这么放过他了?”
此时,苏家其他人都已知趣的散去,厅里只余他们爷俩,说话倒是不用多顾虑了。
“不然呢?你能拦着他不让走?”苏坚刚才憋着一股气,演了一场戏,这会儿不用再装样儿,脸色就沉了下来。
苏睿小心翼翼的试探,“可是,可是他忤逆不孝啊,就是赵大公子在,也不能拦着您教训儿子吧?”
对上长子不甘又嫉恨的眼神,苏坚心里一叹,不是不可惜的,若是长子和老七的身份换一换,便不会有那么多麻烦了,他打起精神来,苦口婆心的教诲,“赵大公子不是外人,那是老七的舅兄,我要是摆出父亲的谱,难道他不会拿舅兄的身份说事儿?再说,过不了多久,老七就娶亲,我抽了他鞭子,他带伤迎亲,万一出点意外,损的可就不止是苏家的颜面,还有赵家的,赵家完全有理由和资格来敲打咱们……”
苏睿攥紧了拳头,“那也不能一点惩罚都没有、就放他走啊?那以后,他岂不是有恃无恐、行事会更加嚣张狂妄了?”
苏坚意味深长的道,“至少成亲前这段时间是不能出手了,否则,就是得罪了赵家。”
难道他就不恼火?当儿子的挑衅了他的威严,他恨不得拿鞭子抽死他,可形势比人强,即便他是父亲,又是家主,也只能低头妥协。
苏睿做不到,按捺不住的低吼,“儿子不甘心!”
苏坚板起脸来教训,“不甘心也暂时给我憋着,有什么事儿,都等着他成亲后再说。”
苏睿闻言,顿时气急败坏的道,“爹,成了亲,他就是赵家正儿八百的女婿了,到时候有他媳妇儿护着,下手只会更不容易啊!”
苏坚的眼神凌厉起来,加重了语气警告,“那你也不能现在动他!”
苏睿听的目眦欲裂,崩溃般的用手锤着自己的胸口,“可是爹,他毁了儿子的心血啊,儿子为了建那游乐场,前前后后花了多少银子和精力?现在全都打水漂了,还成了满京城的笑话,您让儿子如何咽的下这口气?儿子要是什么都不做,那岂不是等同承认儿子做错了事儿吗?那儿子以后还怎么有脸在外头行走?”
闻言,苏坚恨其不争的瞪他一眼,“你以为你现在就有脸了吗?”
苏睿被这话打击的踉跄一步,“我……”
苏坚拍着桌子,言辞犀利的教训,“之前我就警告过你,不要打他的主意,你以为他是好欺负的?你买通了他的人,学了那些手艺,就能彻底打垮他了?简直痴人说梦,你莫不是忘了,那逆子从小就鬼主意最多,你们一众兄弟里,就他的生意做得最好,而你呢?这些年要是没我帮衬,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偏偏你不信邪,非要跟他对着干,一次又一次,你赢过吗?没有,现在还被他给坑了把大的,成了笑柄……”
苏睿不敢置信的喊了声,“爹!”
苏坚打算这次给他个狠的,绷着脸不为所动,话也说的毫不留情面,“别喊了,喊啥都没用,做生意有赔就有赚,我打小就教育你,一时的输赢不算什么,重要的是能不能汲取教训东山再起,可看看你,你现在满脑子想的不是怎么在生意场上打败他,而是总想走邪门歪道干掉他,这是无能的人才会出此下策,就你这样的能力和秉性,苏家将来交到你手上,你,你……”
苏坚越说越怒,眼前忽然一阵发黑,顿时天旋地转,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苏睿本来还不服气的想要辩驳,见状,忙紧张的冲过去,“爹,你怎么了?别吓唬儿子啊,我,我去喊大夫……”
苏坚一把拽住他胳膊,有气无力的道,“别,别去,爹没事儿,就是一时气急攻心罢了。”
闻言,苏睿也不敢去请大夫了,不然就得传出是他把亲爹气出毛病的消息来,他抖着手倒了杯茶水,小心翼翼的给苏坚喂了下去。
苏坚渐渐缓过那口气来,脸上有了血色,又喝了大半杯,眼前总算清明了,一时有些后怕,刚才要是倒下了,那……
苏睿这么多年能得苏坚维护,依靠的可不只是嫡长子的身份,还有察言观色的本事和半真半假的孝心,他见苏坚神色有些复杂,当机立断,噗通跪下,哽咽道,“爹,是儿子不孝,又无能,让爹操心了,儿子该死啊……”
说着,就不停的磕起头来,每一下都重重的磕在地砖上,很快,额头便见了血,可见有多用力。
苏坚见状,不由叹了口气,抬手拦下他,“行了,爹不怪你……”
做生意也是讲究天分的,长子就是没庶子那个天分,他能怎么办呢?
爷俩再次恢复了父慈子孝,离开苏家的俩人此刻也在马车里进行友好谈话。
当然,友好的气氛,多半都是努力营造出来的。
毕竟之前都不熟,哪来的交情?
不过是利益所驱使罢了。
“多谢赵大人仗义相救!”
什么仗义?是苏喆花了大把的银子"雇来"的,但漂亮话得说。
赵正庭自也会说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