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聿的这个会很长,目前还没有结束的痕迹。
他并不能抽出太多的时间给她,很快又重新打开话筒,继续投入工作。
贺明漓也不走,还坐在他身上被他抱着。他开他的会,她也不吱声,安安静静的,有几分乖。
傅清聿的手环在她腰间,时不时会摸摸她的头,像是在用一点肢体接触安抚着她。
这样的姿势过分亲昵,而他们似乎对此感到适从。
这边的摄像头关闭,但是参与会议的其他人那边是开着的,能从屏幕里看见镜头前的数人。贺明漓有些脸热,明知道他们看不见这边,但还是没法那么坦然。
而他们恐怕怎么也不会想到,关闭着的镜头这边,竟然会是这样的场景;还在如常同他们开会、从声音里听不出半点异常的傅总这边,现在却是这样亲密的姿势。
摄像头之所以不开,是不爱开吗是不能开。
他一本正经地开着他的会,毫不收敛地将人揽在怀中,任由姿态亲昵、距离过近。知道她心情不好,就这样搂着陪着,安抚哄着。
贺明漓还没有从那场梦中走出来,有些闷地安静。她拿过他的手把玩,玩着玩着,还试图将他的婚戒取下来。
傅清聿明明注意力在会议上,却还能及时发现她的举措,强硬地收回手,警告性地睨她一眼。
这是还在生着气,气得准备将他的婚戒也收回不成
他没让。
贺明漓取下失败。她知道就算她说只是想拿下来看看他应该也不会信,索性就没说。
听着下属在汇报,他吻过她的鼻尖、唇角。
不是想接吻,只是想哄她,像在安抚家中的奶猫。
贺明漓也没去做别的事情,就待在这里陪他,还靠在他怀里。
终于开完会后,傅清聿宣布散会,关了电脑,便低眸看向了怀中人。指腹抚过她面颊,“还在生气么”
会议上的员工能发现傅总从中途将摄像头关闭后,一直到结束都没有再打开过。
贺明漓在他怀里蹭了蹭,没说话。
就是有些难过。
“忘掉梦里那个混蛋。”他低低吻下来,“明漓,不管是多少岁的傅清聿,都不会让二十岁那年的他怨恨懊悔。”
他不知道,由他亲口说出这句话的冲击力有多强。
像是立下的誓言。
坚定虔诚。
“我只是没想到,我们走到那一天的样子。”她呢喃说。
闹得很不好看,他们之间不再有爱意,有的只是冰冷的纠纷对峙。
傅清聿轻皱了下眉,可以想象出她说的情景。而只是一设想,心口已经在泛疼。
他想也不想,断然道“我不会那么对你。用在外面的所有手段,一分也不会用在你的身上。”
贺明漓微怔。
刚才在梦里她就想质疑,他怎么会舍得这样对她。
因为凭借她的认知,傅清聿不管这样对谁,都不会舍得这样对她。
从小到大都是。
他是变老了,可他还是傅清聿呀,又不是变了个人。
梦境里的错漏端倪被发觉,一下子击垮了这个看起来很真实的梦境的真实度,那些惶惶也开始从心口撤离。
她悬空地坐在他身上,双腿离地。贺明漓小腿晃着,睡裙的裙摆也随之柔软地飘动。
他瞥过一眼,她被抱得还挺开心。
她问他说“老公,你偷偷喜欢着我的时候,都在想什么呢”
在她不知道他喜欢她的时候,他默不作声地捧出了一个“清溧湾”,还有“小石头”,以及满足她需求而创立来准备用作聘礼的新项目
在她浑然不知晓他心意的时候,他当时又是在想什么呢
那时候,他以为她是不喜欢他的,只当这些是单方面做的一些事情。
其实还可以追溯到更早。
她上大学、他们几个是一块儿去送她的。她出国留学,因为距离远了,和他们的见面自然而然也少了,而他没有忍住会独自去寻她,常常去看看独在异乡的人儿。
怎么能说是没有私心他没准备与他们一起去,尤其是池牧舟,所以他去的时候谁也没说,回来的时候亦然。
就那么自己独占、独享。
至于和她说的那些理由,半真半假。主要是去看她,顺路会忙点公事。甚至一些时候根本没有工作,只是他随口捏造。
他只是想见她。
而当时独自在外的贺明漓可能是真孤独坏了,看见他时,双眸一下子亮起来,那个模样他总是看得心中熨帖,心情总会很好。
那会给他一种她很想见他的感觉。
虽然后来才知道,她确实是真的想见他了。
一直到她回国,她忙于学业,他忙于工作,见面次数骤减。
再后来,直接步入婚姻。
而在刚开始的时候,他仍旧以为她不会喜欢他。他们之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