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听清是谁时,桓锦被吵得蹙眉,往近在眼前的怀里埋了下,试图阻挡隔绝铃声。
如他所说,他们的身体太熟悉了。精神上起了争执,也不影响身体的自动贴合。
而且,一开始她本就是先对他的身体起了垂涎。
在听清是谁后,桓锦困意一下子消散了大半,懵地睁开眼。
不知道远在宁城的父亲怎么会突然打电话过来。
心下迅速过了几遍猜测,她点了接听。
不是什么随意的关怀电话,相反,是过于严肃的正事。
她从小就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能干又懂事,父亲极少对她这么严厉。
桓家现在如履薄冰,好不容易在周家的援助下能喘一口气,他不解她为什么推之门外。周家这一松手,情况一下子恢复以往的严峻,他问她是不是还有别的应对之策
桓锦抿唇不语。初醒的迷蒙已经散尽,她接收着父亲的教育,黛眉始终蹙着。
周拂澜就在旁边。就在这么个房间里,话筒里的声音难免外泻,内容他基本上能听个全。
她能够随心任性,但是压力最终还是重重地压了下来。
现实到底不是童话。
好不容易有人愿意施以援手,得以松缓局势,他们不会让她拒之门外。更何况,那是周家,他能让他们扭转全局。
这通电话一打就是十几分钟,桓锦没怎么出过声,大多时候只是听着。
终于挂断后,她一言不发地掀开被子,准备起床去洗漱。
动作忽顿,回眸看去时,果然,他正看着她。
周拂澜在想,刚才她爸的语气是挺凶,可能是将人凶到了。他说“我没有要让人逼你的意思。出手帮忙,也不是为了要挟你。”
他得先将自己从恶人的范畴脱出。
桓锦轻抿下唇。
她素来吃软不吃硬。
人家巴巴地捧着好心来相助,她再不说点什么,就有些过意不去了。
她将衣服穿上,身上的红痕也渐次被掩于衣料之下。
“周拂澜,我以为我是下棋人,可到头来,我不过是棋盘上一子”
他拉过她手腕,张扬傲慢的眉眼敛着,“没有,一开始是误会,我不是刻意隐藏身份。”
“那不重要。”她打断,“重要的是,主导权在你手上,而不在我手上。”
所以她要叫停,等家中事毕,她去换一个人。
周拂澜眯起眼。
他懂了。
重点不在于棋盘上,重点在于谁是下棋人。
他勾了下嘴角,“桓小姐,掌控欲还挺强”
脱离她掌控,她便不干了。
“不行吗”桓锦瞥他,“不然一开始我为什么找你不过,如果知道你是京城周家人,我才不会带你回来。”
他可以是周拂澜,但又不可以是“周拂澜”。
周拂澜气笑了,心脏的酸胀感在撑开,快要将胸膛撑破。
挺不留情面。冷静又理智,哪怕昨晚是真的堕进欢愉里,醒来也是真的不认人。
“不带我,你准备带谁”
“我会换一个普通人。”
“你可以试试,我倒是要看看,谁这么有能耐,能爬得上你桓大小姐的床。”他淡声道。
快要粉碎坚石的狠厉,谁听不出来
他占过的地方,又怎么会让第二个人能有机会踏上他的路。
他说是说了,可最终那人能不能爬得上,那可还两说。
会否安好,也说不定。
“你”
他强行拽过她,将她拽进怀中,覆住她的手背,带着她握成拳,低声“你怎么就不试试,继续把我掌控住”
周拂澜起身离开,背影利落,如刃一般凌厉。
桓锦追着他的背影,微愣。
她原先倒是还想继续犟,可现在情况有变。
她爸不让。
周拂澜准备开车回酒店,也在这时收到了他妈的微信。老生常谈,发来一堆人的信息叫他看看,催婚催得积极。
看什么看他真看中的人,连收都收不住。
烦躁染上眉梢,他关了手机,没回,直接踩下油门。
黑色库里南终于驶离。
傅清聿生日前一天晚上,有个推不掉的应酬。到了晚上十点多,眼见还无法结束,他便给贺明漓发消息,喊她先睡。
吃个梨子不行呀,老公,没有你我睡不着
她配了个猫猫打滚的表情包。
贺明漓放开了手脚,逐渐没有拘束,继续缠他老公老公老公
傅清聿轻勾起唇。
他以前没有这么恋家,无意于应酬,空闲时间都在家中,或者就是和她去各个地方。
而现在一看,会这么恋家倒也不足为奇。
毕竟家里的猫会勾人。
他心情的愉悦肉眼可见,旁人瞥见了,纷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