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不共戴天
他不是那等寡廉鲜耻之徒,怎会与她这等恶心恶肺为伍,更别说是求她欢情雨露
祖宗也是个天煞魔星,被他挑衅得连当前局面都不顾了
反正还有一群收拾乱摊子的呢
她眸星爬过一条血蟒,掐住他的下颌,“好,今日本教主就给你开个荤,等会你若是不堪受辱,记得死一死翻过来我要在上头”
“你”
他蓦然耳根发烫,慌乱御使起了剑器,没有攻击阴萝,反而挡在他的腰间,他咬着牙骂她,“你休想,我绝不会屈从你这等秽乱妖姬,不阴不阳的,偏要招惹”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半枝青绿白梅横在他的颈间,割出了一脉鲜血。
“你之所厌,却是穷尽者所求。”那披着
一头水银雪发的尊者淡漠道,“况且她说得对,等你尝过,便会费尽心思地求。为了你的道途着想,还是不要碰为好。”
阴萝不由得侧眼。
该说不说,这修订了玄素天方的美人师尊某些时候还是很放得开的
于是,这放得开的无情神道用梅枝揽了她一把,她小臀被迫一撅,重新倒向祂的胸膛。
阴萝还想眼泪汪汪向他卖个乖呢,祂问她的第一句就是,“你既已发现这假郑夙的身份,昨夜为何还要同他入了那情梦”
第二句更添杀伤力,“你就这么欠吃的”
第三句则是逼她上绝路,“吾就这般不堪得用”
祂的冷意都结成了寒冰,阵阵侵蚀着她的神宫。
阴萝“”
龙脑炸开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感动是暂时的问罪是必须的
她嘟囔道,“昨夜人家是真没发现嘛,他跟郑夙长得一模一样,性情也像,口气也像,亲我抱我也像”
她说得那样随性自如,在祂面前,肆意展现着另一个男人对她的溺爱。
张悬素垂下月神双瞳,似乎洞彻了一切,“撒谎。”
她“”
所以说,她当初为什么那么想不开,要去搞她这位诸天最年长的师尊
哪怕是再怎样清修寡欲的,在年岁的历练中,总会沉淀出一些惊人的直觉与经验。
而她的手腕同时被练星含攥住,唇如暗紫朱血,皮笑肉不笑的刻薄狠毒,“有一些老东西,平日里清高的,屁都不肯放一响,如今倒是厚着脸皮,来小的碗里抢吃的了。”
但它迎来的是诸天大尊者一声冷叱。
“你闭嘴少插手”
祂寒声,“吾是在问她,她为何撒谎昨夜之事”
练星含愣了愣,旋即讥笑,“老东西,你多见少怪了是吧她什么时候没撒谎过啊”
想要哄骗你时,那可是蜜嘴甜舌,张口就来
阴萝怒劈它一脚,但下一刻她又被月宫尊者捏着膝弯,别了回去,尽管动作是强势的,但那素冷的脸庞却透露出了一丝绝望。
“她知道,她知道,那不是却祸,所以才敢当着我们的面。”
练星含起先还没理解,等它看到这一位元会极祖那心如死灰的眼神,忽然就明白了祂的意思。
无论它在登真做她的小爹,还是它成为鬼皇之后,元幼平对它的态度始终恶劣,轻慢,敷衍,而且当着众生的面,她也从不避讳戏弄它,以至于它都很习惯了这种元幼平独有的野蛮,甚至错以为是一种属于他们之间的默契。
这是喜欢吗
不,这绝不会是喜欢。
她若是喜欢他,就会珍重它,爱惜它,哪怕是对它再恨意滔天,也不会在人前作弄它,她势必会保护它裸露的每一寸肌肤,溢出的每一声呼吸,绝不会让任何生灵玷污它的分寸之地。
可元幼平没有,她
若想要它,随时随地,不分场合,当着它弟弟的面,当着它大母的面,在所有人面前,她都可以谈笑自如地击溃着它的羞耻与底线。
她从来没有珍惜过我。
我不是落在她肩头的雪,也不是被她夏夜捧起的萤,我从来都不得她细心珍藏。
练星含本来都快麻木了自己索求的情感,它对元幼平不抱期望,就不会生出更多的奢望,它就能骗着自己跟她抵死纠缠,痛且暴烈地过完这一世烈狱。
可它今日突然发现,她不是学不会妥帖。
只是,那不是我。
原来她也会珍爱她的兄长,从不在人前亵玩他的软弱,也不教众生看他沉溺情海的笑话,她甚至将他放进了欢喜圣天里,不管如何泛滥,只为她独享。
那么暴戾阴狠的元幼平,那样周全护着她心上神祇的每一处。
它失魂落魄,喃喃自语,“那我呢,我算得了什么可是凭什么凭什么他就能轻易得到这一切这不公平”
它双眸滴滴答答,渗出红泪。
陡然,它头颅扭曲拔向身后,死死盯住了那后头进来的黑发神主。
去死。去死。去死。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