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那个告密者,让你们窃喜不已罢自以为找到了机会,君父与国臣问都没问,就想要分食我兄妹。”
“哪,年纪大了,美梦就敢做得这么深”
阴萝又笑。
“您的女儿已经被活活烧死了,我是李瑶功,您的七儿,您千万记住了。”
仙皇李谋眼色转深,这场面似乎有些难以收拾了,他只能以尊长之位压迫她退让,“李瑶笙,你女子之身,骗得了谁”
阴萝扬起下颌,竟问离她最近的宴享,“我是谁”
宴享的目光凝在她那一副裸露白骨的脚掌,难掩心疼与痛惜。
他俯首,“您是七殿下。”
阴萝又问下方的赤无伤,“李六,我是女子吗”
赤无伤尽管被这个坏种冤家戏弄得团团转,但被她喂了一口肉,依旧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他没好气地说,“你是李瑶功是李七你满意了吧”
阴萝的视线绕过张悬素,则是转到了那一群国臣,独独拎出左都御史,“您看,我是李瑶笙呢,还是李瑶功呢”
“”
左都御史额前滴落一抹冷汗,而阴萝的指头已经抵着刀鞘。
“您,您是七殿下李瑶功。”
他简直不敢去看主上那阴沉的脸色。
宝华大姬张了张嘴,朝臣的沉默让她极为难堪,她也没有再出声。
“哪,君父,大庭,我的主上,您听听,大家都认的,我不是李瑶功还能是谁您当真是上了年纪,老眼昏花了。”她指头一松,锵的一声,利刃又落回了鞘里,毫不掩饰她的恶意。“一代江山既老,您也该是时候退位让贤了,不然很讨人厌的。”
仙皇李谋的脸皮抽搐了下。
“啊,儿臣失言了,君父可别放在心上,您可要长命百岁,好好看着”
阴萝冲仙朝至高者无害一笑。
“这皇城一片一瓦,儿臣是怎么将它们拆完的。”
不就是一座仙朝供奉么
她多得是,这座不听话,就不要了。
阴萝决定换一条路来走。
她可以容忍自己落败在竞争者皇子之手,但独独未想到,这一国君臣为了卸她手中权力,以及浮罗界珠,竟然会联合后宫,以告密之事烧死孪生兄长,她这一回相当于被师长、父兄、朝臣,以及她放走的学宫妖魔四方背刺
蛇蛇脾气再好也会发飙的,何况她的脾气一向糟糕
“主上既无要事,儿臣就先行告退,筹备妹妹的葬礼。”
阴萝这次连礼都不行了,她越过祭坛,就步出坛城。
身后,无人敢拦。
等阴萝离了坛城,隐约听见后头一两声斥喝,而跟父兄撕破脸面的她毫不在意。
数日后,长生宫紧闭,而玄辞宫则是满殿飘白。
阴萝正在点长明灯。
她抬开了灯罩,露出里头的蜡烛粗芯,垂眸看向一侧的阴山天狗,因为叫声取名榴榴,个头矮小敦实,有着一头引以为傲的白灵发。榴榴等阶低,没能享受被庇佑的待遇,它都是作为小饵,游离在内外皇城。
这也让它躲过一劫,没有死在净土琉璃火中,它胆子又小,怕被阴萝清理,就连夜送上门来,一副任她宰割的样子。
阴萝却不会被它这可怜的小样迷惑,这都是姑奶奶玩剩下的呢。
她阴恻恻开口,“这长明灯太湿了,点不着了,怎么办呢阴天狗,本殿看你皮脂厚,点起来一定很暖和吧”
前来吊唁的宾客屁都不敢放一声响的,哪里敢替这阴天狗求情
阴天狗的嗓子眼都跳到了喉咙,它急中生智,抓起自己的白灵辫子,燃了焰火,就往那长生灯的粗芯凑,讨好地说,“您看,这
不就点着了嘛”
帝师张悬素踏足灵堂的第一眼,就看见阴萝在压迫他的弟子榴榴4,竟然用它的发尾点灯
何其残暴
“呼啦”
长明灯突然熄灭,榴榴都惊了。
“尊师”
它险些哭出声来,也顾不得阴萝这个威胁,受伤小兽般扑向张悬素。
“刺啦”
阴萝一把匕首飞去,将榴榴的发尾钉在地上,扯得它头皮一阵发疼,却不敢抱怨,只能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他们无所不能的尊师身上。
张悬素神情淡漠,“李瑶功,吾弟子告密之事,吾需要同你谈谈。”
“好啊,咱们好好谈谈。”
阴萝叩掌。
“今日不便祭拜,送客”
“唰唰唰”
眨眼之间,灵堂的生灵消失得无影无踪,连那发尾被钉在地上的阴天狗,为了跑路,慌忙用匕首割掉一截,事后都忘记了那匕首,惧怕不已地逃离前庭。
阴萝手掌一抬,吸起了那一把白狸头的匕首,通体雪白,寒气森然,照进了帝师那张冷若冰霜的面容。
“说罢,您要如何跟我谈可别是那套,你只是死一个哥,可是他们却失去了告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