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看,她们连地皮都翻了,竟然没有找到一丝异常。
“殿下,没有。”她们低声禀报,“收拾得很干净。”
“走下一家”
黄詹事见那红衣皇子都要跨过门槛了,忽然回过头,抽出那一柄腰刀,刺啦一声,割破臂衣,血珠飞溅。
“这一刀,给詹事赔罪”
黄詹事有些错愕,这女扮男装的镇国公主一向奸猾赖皮,没想到竟然履行承诺
他旋即一想,这李瑶笙敢出入禁地搜查,若是什么都没留下,日后清算起来又是一笔重账,但她赔了这一刀,又是挂着替妹妹办事的名头,却让人无可指摘。
“是,恭送殿下”
黄詹事微微躬身,心里却是有些遗憾。
可惜了,假以时日,镇国公主必成一方疆主,可是她太年幼了,又风
头尽露,挡了不少人的路。若是她能学一学那死去的女扮男装九皇子,柔软一些,笨傻一些,再讨得父兄喜爱一些,也不会落得这么个举世皆敌的下场
不过话说回来,那九皇子就算柔软堪怜,不也是做了一个腹母,在当权者的眼里,再宠再爱,也只是个生育工具。
从詹事府到御史台,每当阴萝赶到一处,飞火瞬间灭掉,仪鸾司的搜查一无所获,阴萝的血衣却是淅淅沥沥,她生生受了二十六刀。
心腹劝道,“殿下,这些家伙做了准备,定是诓骗您至此,想让您血流而尽,要不咱们别搜了,再想想别的办法”
“不,只有最后一处了,本殿倒要看看,他们能做到什么程度”
而最后的一处,则是皇长子李长治所在的金明台。
“殿下,六,六殿下在此处养伤。”
心腹小声提醒。
七宝塔一事之后,双方就陷入了半决裂的境地。
果然,那六皇子李降戾肩头如两座耸山,只披着一件九蟒衣,而在颈下缠着一圈又一圈厚实的止血白布,胸腹若隐若现,臂间则是套着一枚冷金环,勒着肌纹,他站在檐下,红纱灯笼摆动着殷红长穗,无端显得阴冷。
李降戾冷冷噙笑,“听说七殿下为了替妹妹搜查重犯,一路割肉过来,我长兄不在,我替他讨要”
他额发后梳,扎起一把卷毛狼尾,掌心把玩着一柄束金匕首,羁傲不逊又透着几分侵犯的野蛮。
“过来啊,七弟弟。”
阴萝吩咐左右,“你们先去查。”
赤无伤跟她有同样的默契,驱散了仆从,等她站到他面前,那把匕首也架上她的颈。
“郑阴萝,别玩了,这一次谁也保不住李瑶笙,你要出局了。”
阴萝盯他,“他们算计我,你不提早告诉我”
这少年帝子最是心高气傲,被她三番两次踩在脚底,也生了一些逆反,他嗤笑,“我算是你什么人啊郑阴萝,你不是说小爷该断奶了吗小爷明哲保身,审时度势,不再傻傻救众生,都是你教的,怎么,你又不喜欢了”
薄薄的寒光顺着她耳骨往下,他恶意扬起浓眉,“好多伤啊,真狼狈,你说这一刀,我该插进你哪里会比较痛呢”
而下一刻,他的手腕被她握住。
赤无伤就想甩她出去,她却把住匕首,勾进了脖颈,阴萝撕开半边鲜红盘领,用刀尖挑起了那一根石青色的丝绦,正是小兜衣用来系颈的,它脆弱得只需要他轻轻抬手,她就会在他面前赤露着双山,声名一败涂地。
“你在威胁我”
赤无伤沸血冲上头颅,更加怒不可遏,“你以为我不敢割碎你的衣裳,让大家都来看,你才是李瑶笙吗你已经暴露了一次,这次女扮男装再被看到,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
可是匕首却不仅仅停留在丝绦处,它沿着玉璧滑落,很轻巧,没有割破丝帛,却带着他走了一回那之死靡它的圣地。
“”
卷毛小狼尾倏忽烧红了耳根,你,你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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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萝趁机问他,“谁告的密你哥李长治做了什么安排不,或者说,继后,做了什么安排”
“啪啪啪”
庭中响起了掌声,皇长子李长治笑容满脸,“神女驭狗,诡计多端啊。”
赤无伤
“你才是狗崽种”
他反骂回去,并将阴萝藏到身后,他叨叨咕咕埋怨她,“让你在外头少玩火,你偏不信,现在好了”
李长治不怒反笑,“不愧是神洲出来的,这种紧急场合,都还能打情骂俏呢。”
此时心腹又来传报,“殿下,此地也没有妖魔踪迹”
阴萝当即变脸,掀回那半边盘领,就要离开金明台,李长治悠悠来了一句,“殿下,你似乎忘了一刀。”
贱人
阴萝瞪他,却是膝盖一顶李长治的腰刀,出鞘的瞬间,也割破她一侧脸肉,渗出一行血迹,愈发显得凶戾暴虐。
赤无伤的心脏跳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