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彭三思把最后一点手边的活干完,岁聿的“魔术”吃播也差不多进行到了尾声,未免师兄发现,黑头发的青年还趁着师兄转过去收拾油漆桶的空档,往周砾嘴里强行塞了一个粉色果冻,以图收买人心。
周大美人一边嚼,一边摇头晃脑的想着,我是那种会被一个果冻就收买的人吗
事实证明,他是。
因为一个果冻之后,周砾就成为了岁聿的“共犯”。很会做生意的岁八段拿着空了的果冻壳表示,你举报啊,你举报了咱俩就一起被师兄罚
卑鄙周砾不可置信的瞪大了一双圆眼睛,水汪汪的,确实好看。
岁聿对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点点头,开开心心回去继续消灭证据。他其实也没什么消灭证据的好本事,但他会转移师兄的注意力。在彭三思放好粉刷工具,重新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喊师弟出门时,岁聿已经先一步递上了外卖刚好送来的奶茶,是师兄最近复古热爱的芋泥波波。
岁聿一边递奶茶,一边用身体不着痕迹的就挡住了脚边的零食箱,神色自若地看了眼手表“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走吧。我开车。周砾要是没事,也一起”
周砾一副“在工作和摸鱼之间那我肯定选择摸鱼啊”的表情,带着他的“家人们”一起跟上了前面师兄弟的脚步。
在锁门的时候,岁聿还努力把零食箱往油漆桶后面又藏了藏。
“咱们这是去哪儿啊”周大美人没心没肺的上了车之后,才想起来问目的地,俨然一副把他卖了都能帮对方数钱的仗义。
岁聿却没着急开车,而是一直在等着什么,等了半天,见坐在后排直播的周砾油盐不进,始终都没有系好安全带的自觉,这才不得不回身提醒“安全带。”
一直到两只眼睛都确认周砾系好了,安全了,岁聿这才发动了引擎。他一直觉得自己上次车祸没出什么大事,就是因为系了安全带,哪怕在后座也一样。说起来也挺奇怪的,岁聿都记不起来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了这种一定要系安全带的习惯。
只是好像在记忆深处,他已经被人用奇怪的方式提醒了无数遍。
俯身而上的激烈亲吻,让他一遍遍的铭记。彼此一点点被渲染成殷红色的唇瓣,伴随着水雾上涌的顾盼眼眸,组成了很快聚拢又再次消散的记忆碎片,就像是去海边随手一把抓住的细沙,握得越紧,砂砾流失得越快。
岁聿一时间都没办法判断,那到底是他臆想出来的幻觉,还是真的属于他的过去。
唯一的印象,只剩下了一句藏在看似不耐烦背后的虚张声势“下次还记不住,咱们就换个更印象深刻的方式”
所以,到底是什么方式呢
一排排梧桐的倒影从车窗上快速掠过,像极了这座城市沉默的守护骑士。岁聿很快回神,专心开车。只有他的大脑知道,心里的蓝眸少年就像是夏日油画色调的天竺葵,一旦入眼,就会顽固的挥之不去。
彭三思回答了周砾“咱们当然是去注册公司啊。”
周大美人一愣“”啥
他们的公司核名已经过了,岁聿的生活助理和私人律师提前帮他们准备好了注册所需的表格和材料手续。事实上,助理先生现在就在大厅排号,等预约的时间快到了,岁聿才带着两人驱车前往。
整个注册的流程快速且高效,其实没什么特别吸引人的点,可直播间的人气却不降反增,最后维持在了一个比较高的数值。
因为大家都想来云体验一下,一个公司是怎么注册并诞生的。
周砾很热衷于和弹幕互动,帮他的“家人”们当好一个摄像头,在工作人员暂时离开的空挡,他小声问岁聿“咱们棋院现在才注册公司啊”
不等岁聿开口,彭三思已经先不干了“可不敢胡说啊,咱们棋院早就注册过了,超合法的”
“那咱们现在在做什么”周砾茫然地看了眼自家老板。
“注册公司。”岁聿简单地回道。
他其实没想这么早注册的,毕竟他们还不能确定自己的直播会不会成功,以后也未必还会有更多的主播或棋手加入。但霍川骛却提出了不一样的想法,首先一点,主播和棋手需要交的税就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他们已经签了周砾,如果还按照棋院的普通员工给他交个税,那就不合适了吧
知道的,岁聿和彭三思没注册公司只是怕没办法经营下去,不知道的,或者别有用心的,反手举报他们一个偷税漏税,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咱们棋院的会计是一个比较传统的老阿姨,主播开播的工资算什么范畴,阿姨正在学,暂时还不好说。但我觉得先按照顶格缴总没错。”彭三思自己的税以后也打算这么缴,启棋因为这几年不断收紧的现状,对棋手是有政策扶持的,可他们如今又参入了直播元素,就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归类了。
周砾却更茫然了“税不一样的吗”
彭师兄大惊“你以前不是混娱乐圈的吗主播和演员差不多吧,个人收入要根据收入性质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