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太子就会得到太子青睐。
沉王对她的宽容都已经要赶上她亲父,他会为她退这一步也在意料之中,他似乎觉得她清醒,清醒地知道太子没想过娶她。
随宁也不解释,毕竟她的克制和清醒是用上一辈子的血和眼泪换来的,她早已经放弃很多奢求的东西。
太子来过殳州的事除了沉王和随宁外,无人知晓,时间渐逝,事情便像从来没有发生过。
只有随宁还在想他那天伤到了哪里,是否已经好全。
他们两个永远都能抓住对方想法。
随宁以为柳恒之这一世已经跟太子,太子也已经平安回到建京,皇子刺杀一事就会改变,但他南巡回东宫路上遭遇奸人想暗害的消息,还是通过沉王身边官员的议论传到随宁耳里。
那时随宁正走在去书房的走廊里,听墙边有官员边走边道“太子这趟伤势重,坐轿辇拿着
刺客直接就上大皇子府质问,去劝架的四皇子都被他揣了心窝,剑拔弩张,我还以为他这人正在气头上,会因为小王妃怒得不给沉王府的人好脸色,没想到他还是礼待了殳州官员,倒确实是如传闻中平易近人,难怪在百姓里声誉如此高。”
随宁脚步一顿,沉王身边亲近人多数都清楚太子不想随宁嫁,给随宁送嫁那天他还来迟了半天,有人私下里觉得他其实是在表达不满,只是殳州和建京终究隔得太远,这事便没什么人再提。
但比起这些,嬷嬷给她回信里从来没提过太子受重伤。
随宁停下步子,听他们道“建京那边有个陛下在,什么都难说,底下皇子能斗成那样,还不是因为他沉迷仙术炼丹荒废朝政谁都给点权如果太子遇刺这件事不查个水落石出,以儆效尤,日后这群皇子会斗得更加狠。”
随宁想他们倒是说对了,前世柳恒之为向大皇子表能力设计了这一场刺杀,这人阴得狠,处事干净,没留半点能被人抓到的把柄,就算太子查到了跟大皇子新晋幕僚有关,也没证据证实是他们所为。
大皇子没受到来自皇帝的严惩,后续越发变本加厉,还没等太子把柳恒之纳到麾下,充斥着血腥的建京之乱就开始了。
她轻皱眉,上前一步,还想再多听一句太子近况,这两个官员的话题就转到今年雨水上。
他们慢慢远去,随宁被丫鬟心惊胆战唤一声,才道一句没事。
炎炎夏日,连风都在焦灼,随宁眉眼平静,背脊好像由一股韧性支撑着,她想她都已经经历过太子再次爱上萧玉的打击,没必要再因为这些事大受打击。
只要太子还活着,她能从中做手脚的机会多得是。
那些官员离去,便代表沉王现在清闲,随宁到沉王书房,便被人引了进去。
沉王正在写东西,他见到她,便说了一声过来。
随宁慢慢走到他旁边坐下,靠着他的身体。
沉王看她一眼,问“出什么事”
随宁看一眼案桌上信纸,他是在给一位朋友写信问候。殳州这边和谈的事和上一辈子一样结束,虽有波折,但有沉王在,这点波折也被压了下去。
只是匈奴那边王族面和心不和,今年还会部族找一次机会入犯,挑的还是战败过的云城。
随宁若是能把这些未来的事表达出来,被当做妖怪烧死也要把所有会到来的灾难告诉太子,但她不行。
她轻道“我心情不好。”
沉王慢慢把笔放回笔架,抬手给她倒一杯茶水,道“为什么不好”
“你爱我吗”
沉王动作突然一顿,慢慢看向她,开口道“你要做什么”
她只靠在他身上,乌发青丝散落几缕,手把玩着他腰上玉佩这块玉佩还是当初她送的,十几文钱的便宜货。
“你不喜欢我,那我以后也不要喜欢你。”
沉王久久没有回答她,她自己倒是顿了顿,发现这似乎是她第一次把沉王问到一句话都回不了。
有时候他仿佛在把她亲近小辈宠爱,但他若真的只是把她当父亲旧友之女,就不会在新婚夜和她同房。他不像太子多话和个路边陌生人都能聊得来,沉王严厉果断,下手狠厉,就算是跟他这么多年的李侧妃,也不会敢和他谈爱不爱。
爱吧,他开口,只说了这两个字。
随宁反倒惊了一下,她没打算要他的答案,只想和他撒个娇,借他的手处理府里那些闲言碎语。
书房里发生的事就像一场梦,随宁走的时候都回头看了看他,沉王年轻时是副好样貌,已过而立也依旧俊美。
他稳重,不是会说甜言蜜语哄姑娘的人。
只是随宁心思还没转回来,也还没查出是谁在针对她,她这胎来路不明的谣言就已经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