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丫鬟紧紧闭着嘴不说话。
太子在贵嬷嬷院子里说的话还没传出去,几乎没一个人知道他要求娶萧玉。
这间宫殿不常有人来,原是准备春夏之期给贵人赏花歇脚用的,如今却到处点着灯,灯火通明亮若白昼,仿若太子除夕夜宴客之景,宫女才刚出来便又端着一盆一盆热水进屋,一个个都面若寒蝉,半句话都不敢多说。
随宁身边伺候嬷嬷面上露着急切的焦躁,她在殿内走来走去停不下脚,看她身上衣衫有些湿漉漉,就让人眉心止不住地跳,直觉出大事了。
嬷嬷推着大夫赶紧进去,这时去找太子的宫人也跑过来,嬷嬷又赶紧跑过去,抓住就问“殿下来了吗殿下到底去哪里”
外面飘着雨,宫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捂着肚子摆手说不上话,把嬷嬷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宫人才喘着大气道“太子殿下刚刚出门,已经派人骑马去找了。”
“大晚上,他自己表妹不让人好好看着跑出去做什么”嬷嬷急死了,就等着太子拿令牌进皇宫去请医术高明的御医。
随宁落水至今都没有醒,懂点东西的都小心翼翼说她今天要是一直醒不过来,以后可能都醒不过来了。
她身体底子本来就差,是药罐子里泡大的,平时脸色就白皙,好好养着才能养出一点红润,如今一张面无血色的脸,直吓得人心脏都要停止跳动。
嬷嬷焦急拂帘进去看了一眼,看到贵嬷嬷坐在一旁坐镇,而床榻垂下纱帐,周围了一圈的大夫,有人把着脉,有人让医女进去喂她吃药,还有一个转出来跟贵嬷嬷说话。
“姑娘这身子怕是凶险,脉象险些要摸不到,就算保得住命日后也不会太好过,”大夫犹豫道,“明早得施针,但今夜府里大夫都是男子,医女又不见成气候,恐怕还是得去宫里一趟,请给娘娘看病那位。”
随宁是太子表妹,谁都不敢冒犯。
谁也不敢问怎么一个好好的大活人,突然就从桥上落了下去。
嬷嬷一听也急了,太子的声音就突然响起,惊得嬷嬷回头,他说一句我已经派人去请。
楚及徽大步从殿外走进来,步伐迈得大,这一路似乎都是跑回来的,就连脚上都溅了泥点子即便太子不重规矩,却也不会在东宫像个贩夫走卒任由身上脏污,完全不见平日风流倜傥。
“怎么回事怎么会落水里我不是说了她身子不好要好好送她回去吗当我的话都是屁话”他声音里压着沉抑的怒气,连脏话都说了出来,更不敢有人当出头鸟回应。
楚及徽说了一句没用的废物,拂帘就要进去看随宁,又被里面贵嬷嬷唤人拦下来。
“太子殿下不是大夫,赶出去。”
在场有些人反倒惊了惊,太子和随宁关系哪天不是亲近过头,贵嬷嬷向来不说,怎么今天发生这种危急人命的事反而讲起规矩。
屋里的大夫还在跟医女说话,顾不得他们这边,楚及徽却是不说话,径直走进去。
宫人知道太子敬重贵嬷嬷,两个人说话谁都有分量,只上前拦了一下,拦不住,贵嬷嬷气得自己去挡他,把他往外面拉。
里面却突然传出随宁的咳嗽声,轻一下重一下,随之而来的,是医女一声恐怖的惊喊。
“小姐咳血了。”
一瞬间楚及徽宽厚后背像被什么击中一样,让他头皮发麻,直麻到了脚跟,只推开宫人大步走去随宁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