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狠的心啊heihei℅”
温凝心中混乱,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完了,根本睡不着。
眼眸已经完全适应了黑暗,再加上今日外头的月光极盛,温凝很快便看清了床榻边的鸾帐与雕刻了龙凤的床樑。
她眨了眨眼,听到身旁的人呼吸绵长而沉稳,仿佛已经睡着了。
温凝悄悄地侧了侧脑袋,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身侧。
萧云辞正安静的躺在榻上,微微偏头,正对着自己的方向,他双目闭着,睫毛长得惊人温凝觉得他的睫毛比自己的还长。
他半侧着脸,月光洒在他的面容上,令他看起来像是玉雕的一般,五官弧度是惊人的完美。
温凝咽了口唾沫,不由自主的盯着他瞧。
小时候第一次见他,便觉得他长得实在漂亮极了,即便是小姑娘也没有长得这么好看的,可当年,他时常沉
默,不怎么与她亲近,温凝与齐微明玩得惯了,便也没有把太多心思放在他的身上。
却没想到,如今她居然与他同床共枕。
细细想来,仿佛一场梦一般。
她平日里不敢细看他,即便与他四目相对,她也不敢将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太久。
如今她却看得有些出神,脑子里不断的回忆起这段日子以来发生的一切,感慨他面冷心热,虽然行事有些冷酷,手段有些狠辣,心地却是极为热情助人的。
若不是与他接触多了,根本就看不出来她之前还十分畏惧他,畏惧他杀人的样子。
可是如今看来,他在这波谲云诡、人人心中都揣着算计的宫里活下来,若是不能狠戾一些,恐怕也无法达到今日的地位。
他做出那些可怖的事情,也都是为了自己。
幼时那场意外也是,后来的冲突也是,萧云辞所做的事虽然不符合世人对于君子的评判,却是最为有效且代价最小的手段。
他会这么选、这么做,也实属人之常情。
一定要好好报答他的恩情才是温凝感觉自己对萧云辞又有了更深的了解,她暗暗告诉自己,萧云辞日后便是她最大的恩人。
忽然,萧云辞睁开了眼,与她眸光对视。
黑暗中,他的目光如星,棕黑色的眸光黑沉沉的,且极为清醒,根本不像是方才已经睡着的模样。
温凝陡然一惊,立刻转过脸去,赶紧将眼睛闭上,脸却是快速红了。
她有些庆幸现在是夜里,虽然窗外月光明亮,可终究是在屋内,萧云辞不至于将她的大红脸看得那么清楚。
她的心跳比方才更快了,整个人也陷入了一种混乱窘迫的状态,她想要强装镇定,可他便在自己近在咫尺之处,哪里能那么快镇定下来
正在她慌乱之际,耳边却忽然听到了萧云辞的声音,“睡不着”
温凝心中一咯噔,缓缓出声,“嗯”
“有什么想问我的”萧云辞开口道。
“”温凝侧眸悄悄的看了看他,却见他正“坦荡荡”的注视着自己,仿佛这里只是寻常聊天的地方,根本不是暧昧又尴尬的床榻。
“那个”温凝看了一眼外头的丫鬟身影,小心翼翼问道,“那些人是为何而来”
“宫中势力繁杂,并不如表面看起来这般平静。”萧云辞压低声音,沉沉的声音钻进了她的耳蜗,让她耳朵根有些痒痒的。
“我看似一人之下,实则步履维艰。”萧云辞深深看了温凝一眼,“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位置要坐稳,不易。”
温凝平躺听实在有些不便,她觉得注视着说话人是礼貌,于是缓缓侧过身子,手指附在耳边听着他说话,眼睛眨巴眨巴,态度十分认真。
萧云辞眸光微微一动,看着她那双“求知欲旺盛”的眼睛,身上腾起一股热流,几乎要将他理智烧尽。
“还有什么想问”他喉结上下滑动,目光黏在她
身上无法挪动。
“还有一事不解。”温凝带着几分好奇,又有一些不好意思,“天命签抽中时我看到了,殿下计谋着实令人折服,只是那天降祥瑞和骤然雨停殿下如何控制”
“我会观天象。”萧云辞道,“且麾下有善于此道者,只需算清降雨和雨停的时辰,再与礼部官员定下吉时便是那日祭祀如此,今日成婚,亦是如此。”
温凝恍然大悟,眼眸中流露出几分敬佩,声音软绵绵的,“殿下实在是厉害。”
萧云辞眸中略过一丝难耐,他声音低哑,“谬赞。”
两人双双沉默。
温凝想了想,小声问,“殿下,您那一百二十八抬聘礼那么贵重,难道便这样给了温家”
她记得萧云辞问过自己,叔叔和叔母待自己好不好。
温凝以为萧云辞不会将聘礼留在温家。
“那不是给温家的,是给你的。”萧云辞看着她,眼底有些笑意。
温凝有些不好意思,“那是殿下的东西实在贵重的很,叔叔叔母贪财,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