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给吃了
邓吾见此,吓得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挖掉了事。
冷心冷肺,一身杀戮,从未手软过的太子殿下,到了温姑娘面前,演得比在皇上面前还乖巧,比正人君子更正人君子,这场面简直是恐怖的令人发指。
他能怎么办,他只能每日看着殿下演戏,吓得一身冷汗,还要装作自家主子本身就如此善良温柔的模样。
萧云辞径直到了永宁宫,未曾避讳旁人,只因邓吾早就悄悄将守在温姑娘这儿的守卫与丫鬟婆子尽数换了,只留了晴月一个话多的陪着温凝。
温凝正靠在榻上,身上披着太子殿下昨日给的大氅,正在打喷嚏。
她喷嚏声也是轻轻的,羽毛般拂过,然后便眼睁睁看着她红了鼻尖与眼眶,轻轻吸着鼻子。
温凝冷不丁听到声响,转头往外一看,却见厢房门口,萧云辞正目光沉沉的看着自己。
她一愣,立刻准备下来行礼,却见萧云辞直接迈步进来,淡淡说了声,“免
礼,坐着吧。”
温凝下意识的往床榻里头缩了缩,而萧云辞则直接上前,侧身坐在她的榻边,眼眸在她的面容上轻扫后道,声音意外的柔和,风寒”
“嗯。”温凝点头,发出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昨日淋雨,应是着凉了。”
晴月呆呆的站在厢房里候着,却被一旁的邓吾猛地拽了拽手腕,“出来。”
晴月皱眉不解,为何要出去她得留着伺候温姑娘啊。
“在外头候着,这是太子殿下的规矩。”邓吾轻声道。
晴月这才跟着一道出来,邓吾立刻上前两步,小心翼翼将厢房门在外头关了。
“诶,怎么关门”晴月瞪着眼,“孤男寡女的”
就是要孤男寡女啊邓吾干咳两声,解释道,“殿下有要事找温姑娘,非常重要,不是旁人能听的。”
“原来如此。”晴月恍然。
厢房门一关,房间里便是陡然一黑。
温凝下意识抬头,与萧云辞对上视线。
只见萧云辞坐在榻边,身子微侧,温凝的角度恰好能看到他睫毛的曲线,长而弯,大多数姑娘家的眼睛也没有长成这么漂亮的。
可他面容线条却凌厉的很,近乎完美的角度,漂亮而不显女气,俊秀英挺,无端端的便吸引人去看。
而此时,萧云辞那双棕黑色的眼瞳正沉甸甸的看着她,眼眸中闪着些情绪,温凝却仍旧如往常那般看不透,看不懂。
“殿下有何吩咐”温凝带着鼻音的声音轻轻说。
“手伸出来。”萧云辞道。
温凝没有多想,便朝他伸出了手,萧云辞三指并拢,并未多言,直接替她探脉。
温凝只觉得手腕处一烫,皮肤相触,他的指尖温度比自己手腕的温度高些,她不由自主稍稍一瑟缩,理智却阻止了自己下意识的动作。
她硬着头皮忍着,却感觉此时的状况似乎有些熟悉她顿时想起上次被他探脉,那还是在赏花宴,众目睽睽之下她努力装晕,心跳得几乎如擂鼓。
周围安静得落针可闻,温凝咽了口唾沫,努力控制自己平静下来,却觉得鼻尖微痒,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
温凝猛地缩回手捂住口鼻,耳根微红,“抱抱歉。”
萧云辞目光悠悠的看着她,没说什么别的,只开口道,“手。”
温凝赶紧把手重新递了回去,窘迫得脸色微红。
也许是被她的喷嚏打断,萧云辞探脉的时间比那些大夫们都长些,温凝吸了吸鼻子,看着他平静的神情,不敢出言打扰。
萧云辞终于缩回手,抓过一旁的纸笔,飞速的写了起来。
温凝看他写的正是药方,不由得惊愕不已,“殿下着实厉害,居然连问诊都会。”
萧云辞手上一顿,缓了会儿才接着往下写,“幼时替你治过,忘了”
温凝一愣,她确实忘了。
他什么时候替自己治过病
萧云辞深深看了她一眼,将方子递给她,提醒道,“齐微明写字时,你去弄那朱砂粉。”
温凝这才恍然,似乎确有其事,刚想说话,却见萧云辞沉着面,将一叠纸摆在她的面前,打断了她开口说往事的意图。
萧云辞将沾了墨的笔塞进她的手中,“照孤说的写。”
“写给谁”温凝明知故问。
“你的叔叔们。”萧云辞仿佛收网的猎者,静静地看着她,“挑几位对孤敌意不深的。”
“是”温凝迟疑的提起笔,想了许久,却不知道先写谁。
“怎么”萧云辞问,“有什么问题。”
温凝咽了口唾沫,带着鼻音道,“殿下”
她听林翰提起过,因为萧云辞在朝堂上从不心慈手软,大家颇为忌惮,且之前因为萧云辞探查他们旧部之事,差点让诸位受重创,状况险之又险。
所以对萧云辞没有敌意的叔叔们,实在是没几个。
“不如臣女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