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
傅云晚心里砰地一跳“檀香帅,他是什么样的人”
王澍看她一眼“不知道。他坐在车中,轻纱遮蔽,自始至终未曾露出真面目。”
傅云晚怔怔听着,心里千回百转,总觉得似有什么隐秘地牵动着,又有一种沉甸甸的预感,就好像有什么即将发生。
队伍中突然又是一阵骚动,一人一骑飞快地奔到王澍面前“王参军,东军不遵大将军号令,擅自追击,被大将军以军法处置”
王澍脸色一紧,急匆匆拍马走了,傅云晚心中七上八下,看见周遭的北人士兵骚动越来越厉害,四周响起此起彼伏咒骂桓宣的声音,更有许多人叫骂着往车前来,桓宣留了数百黑骑军守卫她的车子,此刻全都亮出兵刃向车边靠拢,傅云晚紧闭门窗躲在车里,听见远处泼喇喇又是一阵马蹄响,却是元戎带着人冲出去了。
兖州城外。
尖锐的鸣金声
在继续,原本正在追击景国军的黑骑已经迅速从各处返回10,集结在桓宣周围,但兖州守军,还有从元戎手里拿来的两万东军却充耳不闻,呼啸号叫着,追着景国的队伍越走越远,桓宣猛地勒马,乌骓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抬起,桓宣直立马上,声如响雷“收兵不遵号令者,斩”
不远处哈哈几声大笑,魏冲带着部下又追了出去,路过时斜了桓宣一眼,挑衅之意溢于言表,桓宣看过去,拔刀。
乌骓发力,破风一般霎时追到魏冲近前,魏冲脸色一变,眼看他手中大刀近在咫尺,又惊又怒“你敢杀我”
桓宣一言不发,手中刀劈头落下,魏冲急急抽出狼牙棒来敌,两边同时发力,魏冲突然觉得桓宣的刀并没有意想中的重,再一看他胸前衣服鼓起一大块,分明是昨天受伤包扎的地方,这杂种必是受伤没好,手上乏力,还想杀谁
当下魏冲心里一宽,拼起全身的力气将狼牙棒死命一砸,当,刀兵相撞,看见桓宣脸色一沉,魏冲心中得意,大吼一声再次发力,手下忽地一轻,桓宣突然收刀向边上一闪。
魏冲猝不及防,再没想到在这紧要关头上他竟然还能收放自如,急忙变招时,耳边一声大吼,桓宣的刀劈头砍了下来。
脖颈上猛地一疼,魏冲长叫一声,看见中鸣云露车的影子在不远处停住,看见元戎催着马,带着滚滚烟尘飞快地往近前奔,魏冲挣扎着大喊“大司马救我”
“住手”元戎大喊着,不等到跟前长矛已经刺出,架住桓宣的大刀,“你疯了”
桓宣一刀格开,第二刀又向魏冲脖子上斩落,元戎催马逼近,怒冲冲吼道“他是我的人,你敢杀我的人”
“他现在是我麾下,不遵号令,杀无赦。”桓宣淡淡说道。
当元戎手中长矛再次来挡“南蛮狗逃了你不追,魏冲追了你还要杀,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勾结南蛮,卖放贼寇”
鸣金声越来越急,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厮杀号叫的声音,不多时几个败军跌跌撞撞往回跑,却是先前不遵号令冲过去追击景国军的兖州守军,一边跑一边喊“有埋伏,南蛮子有埋伏”
元戎脸色一变,这才反应过来桓宣是早就看穿了景国军会在路上设伏,这才阻止追击,有些心虚,但还是说道“魏冲破敌心切,有些罪过但还不至于砍了,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一马。”
“军令既出,绝无食言。”桓宣手起刀落,魏冲的嚎叫声戛然而止,扑通一声,尸体从马背上一头栽了下来。
血溅得老高,又迅速在马身下汪出一大片红色,围过来查看的东军士兵都是倒抽一口凉气,谁都知道魏冲是员猛将,又是元戎的爱将,他竟丝毫不给元戎面子,说杀就杀,亦且他重伤之下,杀魏冲依旧像砍瓜切菜一样丝毫不费力气,可想而知他没受伤时有多悍勇。
一时间又恨又怕又不敢动,眼看着桓宣横刀立马,刀刃上鲜血淋淋滴下,冷冷说道“鸣金后违令追击者,全都绑了。”
“桓宣”元
戎大吼一声,挺枪来刺,“耶耶先砍了你”
桓宣向边上一让,手中刀劈出,荡开元戎,元戎杀红了眼再又来刺,身后一阵刀兵响动,却是黑骑军两三个人一组,配合默契,将先前违令追击的东军将官一个个拿下,霎时间便绑成一排,一脚踢翻,让他们全都跪在地上。
更远处号叫惨呼,违令追击的兖州守军被景国伏兵分割成几块迅速消灭,暮色飞快地笼罩下来,天边一带血红的晚霞,似战场上遍地的鲜血似的,透着不祥的光辉。
“呸”元戎几番冲杀都不曾占到便宜,喘着气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桓宣,你等着”
桓宣神色淡淡的不曾说话,一片混乱中,中鸣云露车始终不远不近停在远处,元辂斜倚车壁看着,一言不发。
天已经彻底黑了,前军点起火把,照得城下亮如白昼,远处的厮杀已经结束,前去追击的兖州守军只逃回来了二三十个,其他全部横尸荒野,极远处火把星星点点如同银河,景国军在十几里外驻扎,遥遥对着兖州城。
桓宣催马慢慢走过,看着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