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腰侧,沉稳有力的大手。
他这时候,在做什么
桓宣到家时已经五更,王澍守在门内,神色肃然“张抗的信。”
桓宣看他一眼,从他眼中看到了和自己同样的忧虑。前两次收到信件后已经着手将近身常用的人挨个排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可这第三封信依旧送到了,说明他身边,依旧有对方的人。
会是谁
桓宣嚓一声撕开,就着灯火匆匆看完,
王澍看他神色不好,忙问道“这次怎么说”
桓宣捏着那封信,嚓一声撕成两半,在手里揉成一团“私事。”
张抗对他如今的困境了如指掌,再次劝他南归,非但许以前程,还提出了一个条件如果他肯渡江归顺,那么他就会游说顾家,接纳傅云晚归宗。
这样看来,竟连他与傅云晚如今的关系也是了如指掌了,这种被人看
得透彻的感觉实在算不得好,他纵横沙场这么多年,还从不曾有过这样窝火的感觉。
将揉成一团的信抛给王澍你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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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澍展开了匆匆看完“我立刻再去排查一遍。”
“等等,”桓宣叫住他,许久,“着重查查早年谢郎君给我的那些人。”
他常用的人一半是自己带出来的,一半是谢旃陆陆续续介绍过来的,他相信谢旃,但这些人都是南朝旧人,与江东牵扯颇深,这些人中很可能有谁背着谢旃,做了张抗的内应。
王澍答应着,想了想又道“傅十娘已经猜到傅娘子离开京城了。”
桓宣有点意外,想想又不意外。傅娇跟傅云晚完全不一样,傅家那些女郎们的心眼加起来,还不如傅娇一个人多。那天他原说是帮她治好伤后就送她回傅家,可她一眼就看出来傅云晚心情郁结,看出来他们之间关系微妙,便说自己能够帮着开解,又说他这样一味逼着是不行的,傅云晚性子虽软但极重情义,得给她时间,让她慢慢接受。
就是因为这番话,他改了主意,许傅娇留下。这个人很擅长察言观色,体察人的心思,这些本事平时也许很有用,可惜在这乱世里,一场乱棍下来,再多的心眼也都成空。“看好了别让她见外人就行,别的不用理会。”
话音未落,门外已经有人禀报“大将军,傅女郎求见。”
果然不能安分待着。桓宣在榻上坐下“带进来。”
“大将军,”傅娇一进门就跪下,腿上的伤还没好,诡异的扭在一边,“奴有一言进谏。”
桓宣居高临下,淡淡说道“说。”
傅娇匍匐在地“奴愿扮成七姐,引开耳目。”
“何意”
傅娇抬头看他,神色恳切“奴想了很久,那幕后之人让寄姐引奴来这里既然是为了七姐,那么必定会在暗中窥探这边的动静,若是发现七姐不在府中,七姐在路上也许就不能安全”
桓宣忽地一眼横过来,冷厉异常,傅娇猛地一惊,强撑着说了下去“这些都是奴自己猜测的,若是猜错了,还求大将军恕罪。”
桓宣沉默着。他也想到了这点,一开始并不想让傅娇插一脚,这女人心眼太多,他信不过,但既然她已经猜到了,由她扮成傅云晚引开注意,确实比装作闭门不出更合适。冷冷问道“你想要什么”
“奴只想求大将军庇护,”傅娇窥探着他的神色,小心翼翼回答,“奴若是毫无用处,大将军迟早会赶奴回去,是以奴愿竭尽全力,帮大将军达成心愿。”
桓宣并不能确定她说的有几分真假,许久,唤过王澍“带去收拾收拾,搬进后院。”
不管是真是假,都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倘若有变,随时都能制住,不怕她能翻天。
傅娇走后天已大亮,桓宣闭着眼睛小憩,正在心中推算傅云晚走到了哪里,门外侍卫禀报,宣旨的中官上门来了“着大将军桓宣兼任淮南总管,率北府东军,随驾亲
征兖州。”
北府东军,元戎的亲信主力,元辂如今却要划给他。元戎绝不会拱手让出,若他无能,无法从元戎手中接管,从此威信就要一落千丈,若他强夺,元戎必会视他为死敌,东军各级军官都是北人,必定也会明里暗里与他作对,无论怎么选,他与元戎,势必都是一场火并。
一石二鸟,元辂打的好主意。
桓宣直起身,接过圣旨。
这日傍晚,傅云晚在百里外一处集镇落脚。
为了不引人注意,护送的侍卫都已换掉中军服色,打扮成北人家奴的模样,她也换下了衰絰,男装戴帽坐在车中,段祥扮成管事,阿金阿随扮成贴身小奴,乍看上去,就像是北人的富贵人家探亲出行。
段祥包下了一整个客栈,造火烧饭都是用自带的干粮,就连用水也是再三检查了,煮沸了再用,傅云晚坐了一天车乏得厉害,正在房里休息,忽地听见外面一阵凄厉的哭声,从窗户缝里望出去,就见客栈外临街的路上支着棚子,棚子里一个粗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