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这个辈分问题确实让人为难,南弦思忖半晌,终究是爱莫能助。
“总之我不娶不喜欢的女郎。”他语气淡淡地,像在赌咒发誓,“靠着裙带关系巩固地位,不是大丈夫所为。”
南弦倒也认同他的话,无论如何把无辜的小女郎牵扯进来,又不能全力爱护,那是天下第一缺德。
神域见她没有再说什么,浮动的心也放了下来。有关别人的事就此为止吧,提起过,让她知道他的想法就够了。
他又换了张温和的笑脸,“十一月初四,我在家设宴,请你赏脸。”
南弦其实并不想去,便推脱道“我阿兄出远门了,家里只有允慈,我得留下陪她。”
话到了这里,换做一般人,都会让她带上允慈,可他却没有,凄然问她“你忽然对我这么冷漠,定是发生什么事了吧”
南弦刚想辩解两句,发现无边
愁苦弥布了他的眼底,他自暴自弃起来,“我明白了,我是不祥之人,我天生刑克六亲。还未出生就克死了亲生父亲,及到大一点,母亲也病故了,现在连养父都被我害死了,你与我保持距离是对的,别让我身上的煞气连累了你。”
南弦见他泫然欲泣,手足无措地站起身道这话从何说起,我从未这样想过,你定是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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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误会了吗”他抬起眼,眸中倒映出她惶然的脸,负气质问,“明明阿翁过世后,你很不放心我,连着为我煎了两日药,可为什么这件事之后,你就不理我了譬如上次我登门,你明知道我是来找你的,却把我推给了向识谙。我身上有疾是不错,我心里也有疾,你觉得是向识谙能治好的吗”
他这番话成功把南弦弄傻了,在她的印象里,男人不该有那么敏捷细腻的内心才对,这神域却是个表里兼顾的人,治病之余,还有治心的需求。
南弦自己的毛病自己知道,就是心太软,见人诉苦先来反省自己,是不是哪里出了错,引发了别人的不幸。于是想了一圈,搜肠刮肚开始安慰他“我没有将你推给识谙,那日他正好在家,我又刚从宫中回来,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让他来接待你,是因为他医术比我高,再让他为你诊断一回是为你考虑,不是刻意薄待你。”
结果他却苦笑,“为我考虑,只是你的想法罢了。我的蕈毒是你解的,阿翁的病情是你稳定的,你若不是在妄自菲薄,就是故意推脱。”
这真是有理说不清了,加上南弦确实有些心虚,最后终于泄了气,垂首道“那你说,要我如何”
他大概是意识道自己太过咄咄逼人了,瞬间放软了语气,“对不住,我是心里有气,不曾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小心唐突你了。我也没有别的诉求,只求你待我一如往常,不要回避我,也不要不理我。”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经过了这一回的软硬兼施,南弦算是认栽了,点头不迭连连说好,“你放心,以后一定由我亲自接诊,就算识谙回来也一样。”
他可算是高兴了,腼腆地抿唇一笑,“初四是我弱冠的日子,我想让你看我加冠,长成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南弦这才想起来,他曾经说过他是十一月生人,原来初四是这么要紧的日子,忙道“我一定来,大宴设在晚间吧”
他点了点头,“已经没人为我主持了,我自己随便办个家宴,宴请素日亲近的人。”
南弦想都没想,满口应准了,他见状才松了口气,唇角微微扭曲了下,“多谢你,还愿意来观礼。”
南弦被他说得心酸,原本唐隋在,至少还能为他张罗,现在他连一个至亲都没有了,这么重要的日子,只有自己给自己过。
不过他也不自苦,说定了便异常满足,起身道“那我便盼着你了。”
南弦见他要走,随口客气了句“允慈说留你用饭。”
又是允慈的意思,不是她发自内心想留他。桌上有第三个人,也不是他想要的,反正来日方长
,不必急在这一朝一夕,遂道“替我谢过允慈,度支署还有公务,今日就算了,下回得空了再说。”
南弦道好,起身送他出去,他还不忘叮嘱她“在陛下面前办事,切要万分小心,别让陛下对你起猜忌。我请谒者丞替我照看你,不会留你一人面对陛下。陛下虽年过四十了,终究是男人,你你可别动了充后宫的心思,别让陛下注意到你。”
南弦怔愣片刻,顿时红了脸,“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宫里那些娘子过得怎么样,我还不知道吗。再说陛下如今哪里有那心力”
他窥出了其中玄妙,高深地望着她问“陛下如何”
她还记得他曾与她说过,要洞悉圣上龙体的每一分变化,原本这种事不应当答应他的,但经历了上回的险象环生,她开始清楚认识到知己知彼对他的重要性,便据实道“陛下有癃闭之症,男科上不怎么利索,因此后宫娘子们始终不能有孕,就是这个缘故。”
神域听完释然了,“陛下果真有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