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看不见。
其它感官都会变得格外地敏感。
心里存了顾忌,碰触都小心翼翼。
时间在这一瞬间,被无限拉长,又似乎像是夏夜沉闷的风,静止不动。
江明澈闭着眼,他似乎感觉到陆衡的呼吸,就那样浅浅地拂过他的脸颊。
心跳得比他小学参加演出时表演的那一出爵士鼓还响,还密。
江明澈将眼睛又闭紧了一点,仿佛这样就可以积蓄无限勇气。
把心一横。
唇瓣贴了上去。
与其说是贴,不如说是“点”。
唇瓣稍微碰到了异物,江明澈就猛地往后撤。
他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大脑处于一种仿佛经过剧烈的对抗赛以后产生的,类似缺氧的状态,脑袋阵阵发晕,嘴唇也有点发麻,呼吸都费劲。
呼吸终于趋于平缓。
江明澈身体近乎机械地替陆衡关了沙发旁的落地灯。
倏地,他猛然间回过神,手里紧紧地攥着手机,转身疾步上了楼。
房间的灯关了,客厅里窗帘没拉,院子里的灯静谧地照着客厅,在昏暗中,依稀能辨认出大致的轮廓。
走得太急,在上楼梯时,小腿被阶梯给磕碰了一下。
江明澈疼得飙泪,他把手撑在在楼梯扶手上,警觉地转过头,去看沙发上睡觉的陆衡。
沙发上没有任何动静。
陆衡没有被吵醒。
睡得很沉。
江明澈咬着唇,抹去脸颊上的生理眼泪,他扶着楼梯扶手,快速地站起身,以最快的速度上了楼。
江明澈没有回房,而是去了影映厅。
大家都睡觉去了,影音厅空无一人。
他全身的力量仿佛只支持他来到影映厅门口,后背靠着房门,他的双腿一下子软了下来。
他的后背抵着房门,缓缓滑坐在地上。
心跳仍然以高频率跳动着。
大脑再一次变成了乱码,cu濒临烧坏的界点。
只要cu没坏,就还能工作。
大脑还是被强行启动。
不管江明澈有多不愿意承认,在亲下去的那一刻,他的心里只有紧张,完全没有排斥的感觉。
甚至,亲完之后,也没有任何的恶心。
相反他的心还跳得不行
江明澈瞳孔地震。
他该不会真的弯了
“轰”地一声。
高热运转的cu彻底烧了。
仿佛整个世界在他的身后坍塌,一个人置身在废墟里,江明澈虚脱地坐在地上。
走廊上没有空调,也没有风。
“呼噜咕轰轰轰,哒哒哒哒”
像是杀猪,又像是地震,间或还响起开船声的呼
噜声,江明澈被强行从坍塌的废墟里强行拽了出来。
江明澈的眼睛动了动,被封存的五感才渐渐地回复对这个世界的感知。
后背湿透,就连额头、脖子也全都是汗。
口干舌燥。
江明澈无意识地舔了下唇。
口渴不但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渴得更加厉害了。
操
彭鹏这家伙的呼声也太可怕了门关着都这么有穿透力,简直是杀伤性武器
得亏得陆衡没回房睡。
一想到陆衡,江明澈的心尖又是突突地一阵乱跳。
他无意识地抬起手,食指迟疑地碰触自己的唇。
他之前,亲陆衡哪儿了来着
妹的
他当时太紧张了,感觉到嘴巴碰着东西,就赶紧撤了,只是感觉上,他碰的好像不是嘴唇。
嘴唇应该会软一点。
他碰到的玩意儿没那么软。
江明澈试图搞清楚,自己究竟亲的陆衡哪儿。
不行
人的嘴唇、脸颊、下巴,鼻子,亲起来究竟是个什么感觉,他完全没概念。
只记得陆衡的呼吸拂过他的脸,有点烫人。
所以他到底亲哪儿了
江明澈心烦意乱地耙了耙头发。
连自己亲哪儿了都不知道,还在这儿兵荒马乱的
江明澈在心底狠狠地朝自己竖了一个中指。
出息
坐在地上的时间有点长,起身时,双腿都有点发麻,小腿还特别疼。
“嘶”
就不能想起小腿被磕碰到这件事,只要一想起来,就要掉不值钱的透明豆。
手搭在门板上,江明澈一边掉透明豆,一边费劲地站起身。
玛德
爱情的甜蜜还没尝到,尽感受暗恋的苦了。
操啊啊啊
去尼玛陆衡
江明澈现在不想亲陆衡了,他想把陆衡给鲨了,一了百了
借着走廊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