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烤肉慢慢喝,总算缓解了几分腻味。
用过晚饭,江言蹲在地上,借着火光耐心细致地处理今天晒过的泥。
制作陶器的泥用带粘性的土最合适,除去杂质后,剩下的泥就可以直接用来做器具了。
眼下的条件简陋,没有可以烧陶的窑,江言只能用明火来烧。
明火烧陶非常讲究温度的把控,而且烧出来的成色和质地都比不上窑烧。
但对江言来说,烧出来的陶器能用才是最主要的,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用炊具熬一顿鲜汤,而不是每天吃手抓的烤肉了。
心里装着几个计划的江言早早就裹起鹿皮等待睡意,今夜天上不见秋月,只能从洞顶的口子窥见几颗隐晦闪烁的星子。
迷迷糊糊中似有细密坚硬且冰凉的东西贴上自己,江言伸手去摸,异样的触感使得他努力睁开眼睛。
一条漆黑的长尾卷着自己下身,知道巨蟒已经回来,江言有点习惯被蟒用尾巴卷着,这次没挣扎,微微倾起的脸一歪,枕在干草上继续沉睡。
巨蟒见江言睡得无知无觉,兽脑贴近,人类那张小巧白净的脸闷在兽皮中,火光腾腾,熏得他的眼睑和面庞浮起少许薄红。
巨蟒盯着,浅色蛇瞳仿佛有两蔟火光跳跃。蛇信子细细舔舐江言的眼角,触到那两片唇,柔软异常,散发着酸甜的气息,便多流连片刻。
巨蟒只是顺从本能,没想到被它舔舐的江言浑噩惊讶地掀开眼睫,捂着唇一脸不可思议。
江言没往其他方面想,只以为巨蟒如往常那样,他又困又要抵抗巨蟒的贴近,唇被舔过,凉丝丝的,含糊道“别、别往嘴巴舔。”
又开口“还有别缠太紧,被你缠起来后很容易导致我的腿血液不流通,腿会很麻,所以别那么紧,可以么。”
蛇尾缠绕他双腿的力道松了几分,江言觉得舒服了一点,想转个身,整个腰都被圈牢动不得,遂作罢。
如此一条巨大的蛇躯让人不容忽视,江言认清形势,只能被迫地告诫自己适应。
翌日,江言天不亮就醒了。
在丛林里的生活单调重复,少了现代的娱乐休闲,入夜后除了睡觉,没有其他活动打发时间。
早睡早起的这半个多月,虽然食物简陋,住宿条件也不好,可他觉得自己精神好了不少,干活时并不算疲乏。
巨蟒蜷在一侧,就像笼在他眼前的山。
江言一动,蛇瞳即刻掀开看着他。
江言道“我先起了,早点把今天的活儿做完就能早点休息。”
身边没有人,更没有可以交流的对象,江言唯一可以说话沟通的,唯独巨蟒。
在没那么害怕它后,江言会与它说些话解闷,毕竟自言自语久了,免不得会感到孤独寂寞。
得到自由的江言从床上下地,先稍微活动微微发麻的腿脚,检查昨夜已经挑筛出杂质的陶土,心觉满意,旋即去捣鼓早上吃的东西。
洞外的丛草树木结了一层秋霜,连外头的石壁也覆盖上一层微白。
江言感慨天冷的速度愈发快,呼吸间唇齿呵出茫茫白气。
他打了个哆嗦,连忙裹紧鹿皮,把洞口的草叶遮得更严实,在里面背风的角落简单进食。
东面的山谷旭日初升,江言吃完早饭到溪边洗漱,没有条件,清洁牙齿就更需讲究细心了。
做完这些,带了水回山洞,把水掺进陶土中亲手捏制陶器。
稍微大一点的锅,碗,堪堪捏出几个模型,等待风干再用明火烧。
江言拾取了大量柴火,堆进洞内摞放,再挖出一个专门烧陶的土坑。
巨蟒外出了,偌大的山洞显得格外空荡。
日光透入洞口,江言挖好坑就坐在外头晒会儿。
等待陶土的风干过程,江言提前生了大火把土坑烧热,直至夕阳斜落,他才把风干的模型埋进包裹在火里的土坑内。
站在火坑旁边的江言被大火熏出满头汗,他往内添加更多粗柴,确保火能续航很久,这才收拾东西,带上果子去往溪边。
江言烧陶过程把自己弄得满身黏汗,趁着日头没有完全落下,匆忙解衣下水,将头发和身体上的汗渍洗去。
舒服地叹了口气,江言嗓子一堵,脚踝熟悉的缠裹感让他无奈苦笑,低头看着越绕越高的蛇尾,直至缠稳他的腰腹乃至前胸。
巨蟒蜷在岸上,一截尾潜入水中,还把带着潮湿水汽,洁白如羊羔的人类抬起来,送到眼前端详。
江言迫使自己抬头,迎上它那双幽深浅淡的蛇瞳,轻声道“你这样我的澡就白洗了。”
话音方落,江言落入巨蟒不知何处的位置 ,觉察身后鳞片飞速贴着肌肤滑动,他脸色先是古怪,转而异常。
低头虽然看不见,可他能确定在蛇鳞之下,有两个极度不容忽视的
从探开的鳞片之间出现的
恰恰对着自己。
他使劲挣动双腿,内侧一片奇怪的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