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遽然苍白,一时又泛起红,一时又泛起青。
青红白交杂,好不显眼。
赶在凌冲霄发火前,夏连翘果断甩锅“是你想看的”
“夏连翘”少年一双乌黑的眼里几乎冒出火来,大失风度的冷叱诘问道。
吼声同时惊动白济安和李琅嬛。惊得两人错愕不已地望过去,看到这边又一番鸡飞狗跳。
白济安和李琅嬛只对视一眼,一个叹息一声,一个默默扶额。
夏连翘跌跌撞撞抱头鼠窜,还不忘反唇相讥“喂,凌道友别这么严肃,你不是学过房中术吗”
“夏连翘”吼得更大了。
少年一催剑光,眉心祖窍一道白光闪过,竟然拔剑
夏连翘大惊失色,踮着另一条好腿就想跑路,可好不容易扳回这一局,这么狼狈又不太甘心,死亡边缘还是没忍住又刺了这人一句“现在学学万一以后用得上呢啊”
受伤的脚踝不慎触地,脚下一个踉跄,连翘跌倒在地上,惊慌失措地看着那道雪白的剑光朝她头顶劈落。
不是吧看到个春宫图他真的要杀人
剑光正欲杀来的瞬间门,剑势硬生生一收。
剑光散去,露出少年恼怒的脸来,只耳尖、脸颊和脖颈都是红的,愤怒得十分没说服力。
光是凌冲霄这副表情,夏连翘也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把他得罪惨了。可那又怎么样,反正印象分都已经跌破谷底,她不介意再往下跌一点。
少年狠狠剜她一眼,目光不知为何竟有些闪避,抿紧唇,呼吸急促地走到白济安面前,冷声道“我教不了她,还请阁下另请高明。”
这下连李琅嬛说话都不好使了,凌冲霄打定主意不再理睬她这块顽劣不堪的顽石。
脚踝处传来的那股钻心之感愈发剧烈,夏连翘收回视线,深吸一口气,皱着眉努力把自己撑起来,但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凌冲霄冷冷地看她挣扎半晌,袖中指间门微动,强捺下主动上前的欲望,等她开口。
夏连翘却好像跟她自己较上劲儿,不论如何都不肯主动开口求助。
凌冲霄又等了片刻,有些气闷。
白济安却在这时走上前来,看得出凌冲霄正在气头上,白济安叹了口气,也没再多说什么,只认命地走到夏连翘身边,“还能站起来吗连翘”
跟着这鸡飞狗跳的两人,自己简直要苍老十多岁。
抬头看见是白济安,夏连翘也不太愿意麻烦他,正要开口推拒。男人已弯下腰,一个打横抱将她抱起。
落入白济安的怀抱里,夏连翘懵了半秒,下意识地说了声谢谢。
“怎么又把凌道友气成这样,你们之间门就不能好好相处吗”
老白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夏连翘动了动唇,胸口就像被压了块巨石。
想到她这两天和凌冲霄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心脏简直像被泡在酸水里,又被人狠狠拧了一把。
为什么她在凌冲霄的面前总是搞得一团糟,为什么性格总是变得这么坏,动不动就跟他吵架。
似乎喜欢一个人就不自觉落于下风,可她不愿意一直低到尘埃里,所以决心不喜欢他。
不愿被支配。
想要扳回一局,总是做些幼稚的事来顽抗固守这脆弱的自尊。
她其实也不想这样的。
“连翘”
“白大哥,”将整个人都埋在白济安怀里,连翘鼻尖一酸,瓮声瓮气地哀求,“让我躲一会儿。”
白济安一怔,心里一时百感交集,没有再开口。看到李琅嬛过来时,只露出个苦笑,示意她看向夏连翘。
“连翘”李琅嬛轻声开口,嗓音带着点儿笨拙无措的温柔。
没想到自己这一番受伤,老白和琅嬛都围了过来。连翘犹豫着抬起脸,又不好意思又感动。
“连翘你对凌道友”李琅嬛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轻声问。
李琅嬛没细问,一切却已在未尽之言。
跟女儿和老白谈论自己的感情问题,夏连翘羞耻得简直恨不得刨个坑把自己埋进去,“我也不知道,可能真的是琅嬛白大哥你们想的那样吧。”
她也的确这么干了,作鹌鹑状把自己整个人都埋在白济安怀里。
白济安斟酌着语言“你也该知晓凌道友他”
少年这矜冷孤寒的模样恐难动心。
更何况正阳剑宗虽不禁嫁娶,但绝大多数弟子也都讲求清修。
“我知道,”夏连翘面后知后觉地抽抽鼻子,一阵面红耳赤,“我知道我是无理取闹。”
咬了咬下唇,夏连翘轻轻道“我待会儿就去跟他道歉。”
“老白,你喜欢过谁吗”
白济安笑了笑,言行倒是完美地诠释了风流浪子,片叶不沾身的冷淡本质“爱令人苦。”
李琅嬛则更务实一点“连翘你日后打算怎么做”
夏连翘毫不犹豫“自然是不喜欢他了。”
白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