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行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刚才那一掌,他几乎使劲了全部力气。
能够伤到鬼王,一是藏在水下偷袭,出乎意料,二是瞅准鬼王在半空中,真气耗尽之时,三是他也用了铁血朱蛤的毒。
饶是如此,也只是重伤鬼王,而未能将其击杀。
魔门的实力,如此强悍。
范小刀道,“老实讲,你刚才的那一掌,有点高手的意思了。看来,我得勤加练习,否则武功被你甩开,以后还都要你出手相救。”
赵行没好气道,“为了你武学精进,下次遇到麻烦,我不出手了。”
“这就有点刻意了。”范小刀道,“你说,他还会追杀咱们”
赵行摇头,“此刻他身负重伤,又中了朱蛤之毒,若是识趣,该找个地方好好修养,没个个月,休想在与我们动手。”
“魔教行事,每每出人意料啊。可惜,那羊皮最终还是被抢走。”
“这次怎么不用假的”
范小刀道,“他上过一次当了,若这次不用真的,他岂会真的扑出去到时候,你躲在水中好好的,我怕是已经到阎王那边报到了。”
“你可真行。”
“死道友不死贫道嘛”
天已大亮。
两人稍作修整,走出了山林。
李秣见到二人如此狼狈,也没有多问,径直带着守备军离开栖霞山。
轰动金陵城的蒋家灭门惨案,终于告破。谭时飞杖杀同僚,又雇杀手杀死蒋家满门,暗杀六扇门上级,最后死于栖霞山中。
官府直接将此事定为重大案件,交给按察使司查办,谭时飞虽已死,但有认证物证,铁证如山,也算是给惶恐不安的百姓们一个交代。
谭时飞在金陵城内横行霸道,他的死讯传来,城内百姓弹冠相庆,甚至还有人燃起了鞭炮。
不少曾被他迫害过的百姓,也都纷纷站出来痛斥其罪,更有江南的文人,写了一片奇文,骂得他体无完肤,将其称为金陵一害。
谭时飞死后,官府派人查抄他的家产,孩子以及六房小妾,也都遣散回家,不查不知道,这一查,房产、店铺、田地以及各种金银珠宝,足有十万两之数
一个小小的副总捕头,从七品的官吏,家底如此殷实,超出人们的想象。
与谭时飞一起倒下的,还有漕帮。
从剿匪之后,便再也没有露过面,下落不明。
漕帮也跟着一蹶不振,烈火堂、善水堂还有几位副帮主,争权夺势,陷入无休止的内斗之中,在经过短暂的动荡之后,大江帮扶持了陈豹的独子陈天华,成为新一代漕帮帮主,只是这位陈公子,不学无术,一门心思扑在女人肚皮上,根本无心帮中事务。
大江帮接管了漕帮的生意,并在漕帮的主要堂口之中,安插了自己的人,将漕帮的商路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漕帮成了一个空壳。
大江帮一跃成为江南武林第一大帮派。
这一案子告破,卷宗递到京城大理寺,得到了大理寺褒奖,谢知府十分高兴,对范、赵二人也愈发信赖。
小叮当去了当阳学堂,跟着布衣神侯李向晚读书识字。没想到,这性格顽劣的小家伙,回来后对李向晚赞不绝口,李先生学识渊博,无论什么知识,到了他口中,都变得深入浅出,不会变得太过于枯燥。
范火舞在朱雀大街一家酒肆找了卖酒的差事,包吃包住,一月工钱一两银子,老板和老板娘五六十岁,家中没有子嗣,也乐得收留范火舞。
稳定下之后,她便与小叮当搬了出去。
范小刀曾表示,只要他们愿意,可以在六扇门一直住下去,但范火舞心意已决,“反正都在城中,范大哥若是想我们,去酒肆找我们便是。再说,大哥是官差,我们在这里,终究惹人闲话。”
范小刀也不强求,利用职务之便,重新给二人办了身验路引。
转眼到了四月。
谭时飞死后,赵行接管六扇门,与范小刀在内部进行了一系列的整顿,清退掉考核最末的五人,此外,与谭时飞关系密切,也曾有劣迹的捕快,也进行了一遍清理。
不查不知道,这一查起来,里面的水,确实挺深。
看似不起眼的捕快、衙役,虽然不是官,好歹也算个吏,到处都是人情世故,听说要裁人,城内名门
望族、士绅显贵,纷纷登门拜访,为人说情、担保的,请客吃饭的,不一而举。
难怪当初,杨得水也好、太子朱延也罢,来六扇门第一件事,便是梳理人员。
对于这一类人,范小刀、赵行一概不见。
可是,事到头上,不见对方也有办法,那些能量大的,绕过二人,直接找到谢知府、还有潘臬台,他们是二人的顶头上司,也都纷纷来说情。
只是一个捕快,又不花你的银子,那一份差事,给人一个营生。
两人见状,也只得作罢。
毕竟,两位上峰都开口了,以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