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了些酱油调了下味道。
身为小馋虫的派蒙对这些东西都没什么胃口,反倒是反抗军的士兵们吃的很欢实。
不过白启云发现,并不是因为手中的料理太过美味的缘故,而是因为他们今天打了胜仗,本身就很高兴的原因。
军营中不能喝酒,众人便以汤水代酒。
茶水在这里都是奢侈品,但没关系,鱼汤管够。
奶白色的鱼汤看起来就像是奶酒一般,在众人的席间绽放着属于自己的光彩。
少顷,五郎在席间站了起来,将白启云带到了众人的中央,高声宣布道。
“今天,我们获胜的最大原因便是白先生出手援助,现在让我们对白先生表示最热烈的感谢,小伙子们,呱唧呱唧”
随后,潮水般的掌声淹没了白启云与场下的荧和派蒙。
因为刚刚加入反抗军的缘故,白启云跟荧并没有军中的官职,所以现在外人称呼他们还是以先生、小姐、大人之类的后缀为主。
但这并不妨碍席间的将士们对白启云发出衷心的感谢。
见状,白启云有些不好意思,但自己的臂膀却牢牢地被身侧的五郎拉住,让他想先一步下台都做不到。
看着场下那些洋溢着笑容的面庞,白启云突然有些失神。
他好像真的做了一件对反抗军来说了不起的事。
但对他来说,那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忽然间,他想到了战死在战场的那五十多位士兵,有敌方,有己方。
想来今日的幕府军营中的气氛肯定会像是死一般寂静吧。
想到这里,白启云不由得陷入了一阵的沉默,直到离场之时都没有再出一声。
原本打了胜仗的喜悦之情也被冲淡了不少。
回到营帐中,荧拿出了一包牛肉干让派蒙自己出去玩。
看着一言不发的白启云,少女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担忧。
她知道对方现在在想些什么,但也正因如此她才不好开口。
她以为密集的冲突会淡化少年心中的郁结,但很显然,事实并非如此。
不同于外表的年轻,荧早已度过了不知多少的岁月。
对于世间的冲突,她早已有了自己的行事准则,决定好的事也不会轻易改变。
但她却宁愿跟从自己如同外表的年纪一样来行事,就是为了暗示自己,为自己的行为披上一层名为自我暗示的外衣,从而保护自己真正的心灵。
不让内在随着时间与世间万物的流逝而变化。
她知道,白启云是在苦恼自己插手进战争中导致了人员伤亡的事。
即便他现在有理由、有立场去做,但这跟死亡会给人带来沉重感并不冲突。
她相信即便幕府军再死上几百人白启云也不会动摇自己的决定。
但她也清楚,在那之后,少年身上所背负着的东西会变得有多么沉重。
那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少年该承担的东西。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会去开解少年。
因为想要继续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这种经历是少年所必须体验的。
就如同可莉总有一天会长大,白启云也总有一天学会承担与背负。
白启云看着自己的手掌,上面干净无比,但却像是沾满了血迹。
他不后悔击退那个将领,但他心中却隐藏着一种害怕,害怕在这之后无法实现他的目标,让那些牺牲在战场上的士兵白白死去。
想要改变一件事物,那就必须有摧毁它的勇气。
这是那个便宜老师教给他为数不多的人生哲理。
世间万物莫不如此。
若是想要改变稻妻的现状,那就必须有把整个稻妻拖入地狱的觉悟。
少顷,白启云长出一口气,眼神重回坚定。
见状,荧眼中的担忧逐渐散去。
回来就好。
有了一场胜仗,反抗军的军营里气氛变得轻松了不少。
之前还压抑到可怕的伤兵营此时也能听见些许的欢声笑语。
但唯有训练场教官的脸色是永恒的阴沉如水。
被操练的新兵们更是苦不堪言。
一大早,白启云跟荧便被叫到了五郎的营帐前,等待谈话。
“白大哥,不知道五郎大人找你们有什么事。”
负责传话的哲平候在一旁,神色中多是轻松,称呼上也比昨日近了不少。
应该是那场胜仗的功劳。
“我也不知道,昨天走的时候五郎他也什么都没有告诉我们。”
这一次来到反抗军,白启云其实是想跟海祇岛的那位珊瑚宫巫女见上一面的。
毕竟鸣神大社的八重宫司都推荐他来这边一趟,那说明这里一定有他需要的东西。
不过他初来乍到,也不太好意思直接跟对方提见最高领袖的要求。
但有了昨天的军功,估计没有几天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