裟罗叫他来并不是做了无用功。
而身为璃月古老家族一员的白家,白启云对这些看起来就有了些年头的东西更是有着自己独特的认知。
这些珠宝一类的东西不仅仅是旁人看来简单的饰品,而更像是一种履行礼法时才会佩戴的饰品。
就比如这条项链,正常人佩戴的相连不仅仅要考虑美观,还要考虑舒适度,但这条链子长的吓人,基本上需要在脖子上围上两三圈,在加上上面镶嵌着的大颗宝石,简直能把人脖子给累断。
像这种夸张到极点的首饰便是在出席某些特有场合才会让主人佩戴,根本就不是日常生活中所能见到的。
而这筐中的其余大多数璃月珠宝都是这个样式,所以能以此判别出来,那条沉船可能不是一条简单的民用客船。
当然,这只不过是他第一眼的判断,具体的信息肯定还是要结合打捞时的情况来下定论。
有趣的是,这筐中并不只含有璃月风格的珠宝,根据他长青宴期间阅览群书的经历,这其中还有一些枫丹风格的首饰。
而且竹筐里的也不仅仅只有首饰,还有其余各种的器具,看得人眼花缭乱。
下一秒,白启云心神一动,从其中挑出一件沾满了泥土的杯子,煞有其事地拍了拍上面沾染着的泥土,抬头问道。
“鹰司大人,这些宝物都是从田野间收回来的吗,怪不得这上面泥土这么多。”
闻言,鹰司终有些奇怪地看了少年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个。
“那是自然,自从昨夜丢失这些器物后,天领奉行的将士们彻夜未眠地寻找,这才勉强收集了原来的八成左右,可谓是劳苦功高。”
听到这里,白启云会心一笑。
原来如此,看样子这个男人是早有预谋,只是没想到浅籁礼的反应要更快上一拍,抢在他先声夺人之前便将九条裟罗清了过来。
如果真的让鹰司终带人上门兴师问罪的话,恐怕眼下的局势还要恶劣上几分。
不过这一切跟他都没什么关系,因为他只是个从璃月远道而来的游客而已。
但当他拿起手中的杯子时,一股熟悉的气息顺着杯子一直蔓延到了他的身上。
毫无疑问,是遗产的气息。
白启云盯着杯子多看了几眼,却没有发现杯子有什么特殊之处。
遗产就是这个样子,在没有合适的继承人的时候,跟一般的器物并没有什么不同。
而且继承人也是几百年可能都不出一个的那种,所以遗产这种东西才会在提瓦特上来回乱窜。
毕竟哪怕是一个强盛的家族,也很有可能一辈子都遇不上一件遗产的继承人,自然也就没多少人收藏。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还是能够察觉遗产气息的人少之又少。
即便是以白启云这样几乎将遗产融进自身的人类都很难察觉得到遗产本身的气息,只有像这样拿在手上细细把玩才能察觉到遗产的与众不同,更别提那些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了。
想要收集遗产的话怕不是会被骗个倾家荡产。
但即便如此,遗产也不是什么随处可见的东西,这件杯子出现在这里到底是巧合还是人为的。
端着杯子,白启云在鹰司终的面前走来走去,面怀心事。
“九条小姐,你说的事情我大致了解了,但你初来乍到可能不清楚,在清籁岛,天领奉行的行动是需要浅籁神社的配合的,天领奉行不可以单独行动,这是几百年来一直定下的规矩。”
面对着天狗小姐那严肃的目光,浅籁礼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依然流利地表述着自己的想法。
闻言,九条裟罗一阵默然。
她确实没来清籁岛办过事,这次如果真是像浅籁礼所说的话,那确实是她孟浪了。
九条裟罗的目光扫过一旁的雄二,吓了他一哆嗦。
见状,武士连忙上前为她解释道。
“确实是这样的,九条大人。”
得到了自家下属的核实,九条裟罗原本紧绷的面色不由得放缓了些许。
很显然,她也明白了这番大张旗鼓的操作是不合情理的。
“我知道了,宫司阁下,之后我会约束手下好好按着规章制度办事,但”
九条裟罗话音一顿,澄黄色的双眸对上了巫女那双清冽的眸子,两人四目相对,似乎谁也不想再退半步。
“清籁岛依然属于鸣神统御之下,虽然浅籁神社在此地颇有威望,但我觉得天领奉行的权能在一些紧急时刻还是要事急从权比较好,您觉得如何。”
很显然,九条裟罗承认了这次是她办事不周,但这并不意味着她赞同清籁岛可以行使这样的特权。
稻妻境内,一切权能都应属于将军大人的麾下,不应有任何的例外。
不过很显然,她这个初来乍到的天领奉行负责人并没有让浅籁礼退步的能力。
或者说,即便天领奉行的奉行亲至也没有这般权力。